狂風驟雨,母親倒在花園之中,她穿著白色的綢緞睡衣,胸口插著一把刀,炎曜隻覺得好多好多血,染白了衣服。那個時候,三歲的他根本就沒有死亡的概念,還以為母親睡著了,可是他怎麼搖晃她都不醒,怎麼都不醒……
炎曜的腦子突然一陣劇痛,他閉上眼,揉了揉太陽穴。
父親查出是管家買凶殺人,讓那管家永遠消失在了炎府——連他都不知道管家去了哪裡。不過以父親的手腕,那管家肯定已經死無葬身之地了。父親為了避免不好的影響,下令封鎖此事,對外隻是說母親是因病身亡,而外祖父聽聞此事,悲從中來,因為母親是他最寵愛的小女兒,最後外祖父千裡迢迢趕來中國,將母親的骨灰帶回了家鄉。
小小的炎曜那個時候還不知道失去母親意味著什麼,直到後來他長大了,發現其他人都有媽媽,就他沒有,才逐漸意識到,自己的人生已經無可避免地缺失了一大塊,就像一塊破碎的玻璃,怎麼也粘不好了。
炎曜轉過頭來,強迫自己忘掉那一切,他的手默默地捏緊了拳頭,在黑暗中隱匿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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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隻片刻功夫就到了家,水影一睜眼,汽車已經停在家門口了,她揉了揉眼睛,向炎曜道了一聲謝,便回家洗澡換衣服了。
聚餐的地點還是之前的寶來酒樓,炎曜似乎很鐘情於這裡,今天來的人很多,大家坐在一桌,談笑風生。
酒過三巡,氣氛開始熱烈起來。
“小李,你說說你,這麼大了怎麼還沒找到媳婦。”巡捕中一個年紀大的喝多了,開始與李為樂開起了玩笑,“以前隻覺得你小子是個小白臉,弱不禁風的,你們知道嗎?他剛來巡捕房的時候,居然問我們雞蛋為什麼這麼硬,原來他連剝殼都不知道,這小李在家裡被寵成什麼樣子了?”
“都幾百年的破事兒了,你怎麼還記得?!”李為樂也喝了很多酒,臉上紅彤彤的,“這不我們老大都沒找到探長夫人麼,我怎麼敢搶先一步呢?”
“你怎麼能和炎探長相比呢?要我說,喜歡炎探長的姑娘從這裡都能排隊到郊外了,上次不就有一個張小姐大老遠地趕來給我們探長送禮物嗎?”
“老五,你喝多了吧。”傑克用胳膊肘推了推他,使了個眼色,意思是水小姐還在這兒呢,不能這麼言行無忌。
老五卻沒有理他,自顧自說道:“不止……不止張小姐呢,還有王小姐,李小姐……”他打了個酒嗝,“我老家還有一個侄女呢,要是探長不嫌棄,我明天就介紹你們倆認識。”
“想不到炎探長的桃花運這麼旺啊。”水影睨了他一眼,臉頰上兩個梨渦若隱若現。
炎曜隻是哼了一下,並沒有參與到這無聊的談話之中。
“我還會算命呢,算姻緣特彆準!”老五是真的喝多了,開始說胡話了。
“那你幫我算算,我未來的媳婦兒是啥樣的。”李為樂看他喝醉的樣子太好笑,便打趣道。
老五灌了一口白酒,把他手掌掰了過來,裝模作樣道:“你小子嘛,最近運氣不錯,這姻緣線很好嘛,不是我老五自誇,想當年我對陰陽五行也是很有研究的,來,叫一聲五哥聽聽,我就跟你算算命,看看你未來的媳婦兒如何。”
“五……哥……”李為樂自然是鬥不過這種老油條,當下也隻好叫了。
老五神神秘秘地掏出了一個骰子,對著空中一拋,說:“東西南北中,你未來的媳婦兒應該是正月生人。”
“靠不靠譜啊!你個老不正經的。”其中一個巡捕笑罵道,“小李是老實孩子,多損啊,彆逗人家。”
“算了,天機不可泄露,你愛信不信!”老五自顧自地繼續喝酒。
這時,一個多嘴的麻子臉巡捕道:“嘿,水小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