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當時還發生了一件奇事,本來他們家是想將少年土葬的,可是居然突發大火燒了太平間,隻留下了一抔骨灰,被他爹娘領走,他們太過悲傷,處理完兒子的後事就搬離了九龍村。
水影又問吉順這少年有沒有什麼玩得很好的朋友,吉順似乎有些猶豫,還是吐出了那個名字。
這名字與吉勇所說的一模一樣,不差分毫。
炎曜與水影皆是有些吃驚,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這案子竟與那人有關係……
***
一個小時後。
黑漆漆的監獄裡,村長吉平坐在地上,雙眼無神,隻是一點一點地掰著麵前的窩窩頭,另一邊的族長卻長籲短歎,自己英明了一輩子,居然最後名聲儘毀,甚至成了九龍村之恥。
“都是你害的!我當初就不該聽信你的讒言。”族長捶胸頓足,鬢間的頭發都花白了幾分,“我當初可憐你不過是為了救兒子,我們又有這麼多年的交情了,才答應你的計劃,本以為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卻在陰溝裡翻了船。”
吉平隻是嗤笑了幾聲,“還不是你自己覺得改嫁的女子就低人一等?犧牲那些女子的性命對你來說,就相當於踩死幾隻蟲子吧。”
族長被懟得啞口無言,內心十分後悔。
吉平卻像沒事人一般,一口一口地吃完了窩窩頭,用恍若蚊蠅般的聲音喃喃道:“事到如今,我已經什麼都不在意了,隻要那個孩子平安,就夠了。”
族長深深地搖搖頭,“我看你那病秧子兒子命不久矣了,你還是先想想自己吧。”
“你以為我說的是他麼?”頓了頓,又道:“算了,你不需要知道。”
這時,監獄的門突然被打開,光線很暗,吉平隻是眯著眼睛,還以為是警員過來訓話。
誰知,一個戴著手銬的人出現在了他眼前,那人相貌清俊,文質彬彬,正是書堂的先生,也是吉順的助手林璟鶴。他的身後跟著炎曜和水影,二人皆是表情惋惜。
吉平揉了揉眼睛,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你怎麼會在這?”吉平抓住鐵欄杆,眼睛瞪得老大,見林璟鶴不回他,又望向了炎曜,“不是已經找出凶手了嗎?我就是那個罪人,你們抓他做什麼!”
“不必替他開脫了,他犯了罪,自然該受罰。”
水影還是沒有忘記剛才進入學堂的情景。
孩子們正咿咿呀呀地朗讀詩文,今天教的是詩經《淇奧》上的段落。
“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林璟鶴讀了一遍,孩子們也跟著讀了一遍。
“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
又重複了上麵的步驟。
炎曜、水影帶著警員們隻是站在後麵,沒有打擾他們,林璟鶴的麵容似乎如不驚波瀾的水麵一般,隻是朝他們笑了一下,意思是講完這一段就下課了,希望他們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