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垣見她鬆口氣的樣子,和略感抱歉地說著感謝他的話,沉默地背轉過身。
手心還殘留著剛才的馨軟感,他彆扭地貼在身側的衣物上用力揩擦至破皮,原先還溫柔著的眼神陡然變冰冷。
按照現在的狀況看,糧草應該搶不下來了,各州郡的糧草斷不得,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
從銀符公主手裡取得。
既然上輩子和這輩子她都可以毫無心理負擔地利用他,背叛他,那麼,他也可以繼續隱瞞住自己重生的秘密,與她虛以逶迤,利用她。
“對了,殿下是如何知道,臣在北清營後方的?”他用平靜從容的語氣問出這種一針見血的問題時,銀符的手一抖。
儘管來之前銀符已經想好了說辭,此時回答起來依舊禁不住心虛:“你忘記,本宮的玄策軍有多神通廣大了嗎?他們其中有部分人被本宮安排的邊境,邊境這邊有什麼動靜,本宮隻要想,都能知道。”
“本宮到婁城去找不到你,以為你出了什麼事,就讓玄策軍查,誰知竟知道你出了境,在這種節骨眼,你剛和本宮商定好合作,竟然跑敵營那邊去了,要是死了,本宮的計劃不就落空了?”
她大睜著眼,儘可能惡毒道。
銀符以為自己的說辭完美無瑕,可重生回來的左垣卻深知,玄策軍中,最擅長偵查和追蹤的部下基本上都聚集在化州和彭州一帶,而被派守在化州和彭州的玄策軍如今都被聖上放北辰國的人進來俘虜了。
自身都難保,又怎麼可能查得出來。
他敷衍完她,立馬去同幾個部下商量如何召集其餘失散人員然後加緊撤退的事宜。
部下驚訝道:“主上,不搶糧草了嗎?那各州郡的弟兄怎麼...”
“現在情況有變,有更重要的事,我們得趕緊出去聯係上各部的人,我要儘快知道張先生如今的情況。”
左垣十指緊扣交握,眉頭蹙起。
銀符公主能出現在這裡,要麼是被惠帝知曉了他們行蹤,然後暗中讓她過來,要麼就是,她已經找到了他師父張甄,從他那嚴刑逼問出來。
不管是哪一個,他都得先跟外麵取得聯係,了解情況,謀定而後動。
還好這妖女在這黃霧中與她的部下失散,在她想到辦法找回自己的部下前,他得裝成毫不知情的樣子,儘快帶著她離去。
隻要有她挾持在手,師父、糧草,都能化險為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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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整之後,待到五天後霧霾結束,他帶上銀符,憑著之前幾天發出的暗號迅速召集回失散部下,速速撤退。
銀符被他帶到馬背上,十分焦急道:“小垣!本宮那些部下尚未找到,幾位老參謀還在其中呢!”
左垣把她圈在懷裡,手一抓繩韁,打馬而去,“殿下不要著急,臣另外派了人去找,敵軍還有動作,現在我們得趕緊撤退至安全的地方,其他的事,有臣呢,彆怕。”
他這麼說,銀符就信了他,安下心來:“嗯,本宮相信小垣,小垣向來做事值得信賴。”
看著她一臉信賴的表情,他隻覺得諷刺,打馬揚長而去。
而身後的部下也緊隨著撤退,全然沒有他所說的,任何派去找人的動作。
快將進入封城境地的時候,他終於聯係上他的那些暗線組織。
暗線告訴他,張先生曾短暫消失了一段時間,正當他們以為張先生被抓,緊急加派人手焦急四下去找的時候,他突然又回來了。
問其原因,張先生笑而不答,就隻說是急著去處理一些軍中事宜,忘了報備。
得知師父暫時無虞後,左垣鬆了口氣,看著麵前馬背上的人時,也少了些憎怨。
“殿下你...到底是...”他盯著銀符渾圓的後腦勺,不自禁地想伸手去觸。
“嗯?”銀符正抹著美顏膏,聽見他喊她,回過身來,指尖便正好揩擦到了一點她臉頰上未來得及抹勻的膏脂。
“啊,彆浪費了。”她見他指尖沾上香膏,沒想太多,像平日婢子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