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肅然道。
“對了,高帝隻有銀符公主一棵獨苗,為免不出任何差錯,你去把人帶到我殿裡來,今夜我親自守。”
左垣的部下始終沒想通,他同主上商議後續的事,他怎麼會繞到銀符公主身上去。
而且,剛剛人不還在大殿中嗎,他還親眼看著公主的侍衛把重傷的公主抱走,他既然要親自守人,剛才怎麼不自己去把人叫住帶回去,非得這麼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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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符被人帶來左垣今夜落腳的宮殿時,左垣還沒用膳。
正殿裡擺放著各種美味佳肴,而他則在偏殿繼續指揮著下屬去抓人、鎖人。
手下前來回稟說是銀符公主帶到,他這才一撩戰袍起來,走回大殿。
等他看見銀符並非獨自前來,而是被霍虞城抱著來到大殿的時候,他手背青筋陡然凸了起來。
“這是什麼意思?他倆是連體嬰嗎?”
被問住的下屬汗赧道:“回將軍,公主殿下說,她腳崴到了自己不能走,這宮裡如今亂得很,屬下不敢用彆的人,軍中也都是男子,不敢唐突公主殿下,隻好用公主自己的人。”
左垣掃了一眼銀符和霍虞城,覺得礙眼,彆開眼,忿忿地拉開一張凳子,對霍虞城道:“你把殿下放下,就可以走了。”
霍虞城把銀符抱到大理石圓凳上坐下,親自為她布好菜後,便像個儘忠職守的護衛似的,侍立在一旁,道:“左將軍,卑職是殿下的貼身侍衛,將軍突然把殿下請來這裡,為了殿下安全,今夜卑職得留下。”
左垣咬牙望向銀符:“殿下最好記得先前你同臣的約定,現在留一個人在這裡,算什麼意思?”
銀符還沒從剛才那場宮變中收拾好心情,總覺得身邊多個人守著,她心裡踏實,於是便反駁道:“本宮也從未答應過會一個人前來,再說了,你遣人來說時,是說要保護本宮,那本宮多找個信任的人來保護,有什麼不對嗎?”
左垣被這句話氣得不輕,“那殿下意思是說,不信任臣?”
“也對,殿下答應過臣的事情,也從來不會兌現。”
他拍了拍手,身後立馬有人將一個被捆著的人帶到銀符麵前。
是身穿著張甄衣服的清輝大師,他眉目恬淡,雙手合十,絲毫不像是被人羈著的樣子,被拖拽著扔到銀符麵前時,他還對她笑了一下。
左垣手裡拎著把假發,是從清輝頭上薅出來的,他冷笑著將其擲到了地上。
“這就是你說的關押囚犯的地方?殿下打哪裡找來這麼個禿驢,穿上張甄的衣服,就騙臣說是張甄?”
銀符無辜道:“本宮從沒跟你說過,要給你找真的張甄啊,本宮是說,會想辦法把牢獄裡的人給你弄出來。”
“殿下明明知道,臣說的是被你的人抓了送去給惠帝的張甄!”
“可本宮當初送的就是這個張甄呀!”
“狡言!”
“你才狡言呢!”
二人相持不下之際,身後的清輝大師突然“啊呀”了一聲。
“殿下,原來你已經圓滿了呀?恭喜你呀...”
銀符反應過來,看向自己手臂處。
果然,不知何時開始,“功成身退”四個金字已經湊齊了。
想來應該是,她間接幫男主解決了惠帝,加快推進這個劇情,立了大功所致。
她激動地抓著清輝道:“大師!本宮是不是!是不是可以過上自己想要的神仙日子了??”
清輝被她拽得左搖右擺,臉上依舊是笑著的,被她的喜悅感染,眯眯眼道:“彆急,彆急,殿下彆急,殿下看看是不是如今身上的傷都沒有以前感覺的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