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你一個好員工,隻要你不嫌棄警察的工資微薄,那就永遠做個警察好了。”
“那你呢?”蘇格蘭問: “當初是你提出讓我和你一起考警校的,你又是為了什麼要去做警察?”
明日見澄川轉身看向窗外,聲音低了許多,讓那句感歎一樣的回答變得更像是自言自語: “做警察這件事,可未必是我先提出來的。”
蘇格蘭不明白明日見澄川為什麼會給出這樣的回答。
就像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個翻來覆去睡不著的夜晚,踏著月色跑到明日見澄川的住處。
第二天,再見麵時,仿佛前一晚的對話從未發生過,他們仍舊如前幾日一樣冷靜分析著案件,試圖以最快的速度找出真相。
快步走在警視廳的走廊裡,蘇格蘭想,他想找出的真相其實不止關於這個棘手的案件。
他想知道更多關於明日見澄川的事情。
那一晚的突然造訪雖然沒能讓蘇格蘭得到最想得到的答案,卻也間接幫他卻了一樁心事。
明日見澄川把他送進警校又讓他真的成為警察或許並不是想讓他為自己所用或者以便於未來為組織做事,而是真的想讓蘇格蘭消失——至少目前看來是這樣。
屬於蘇格蘭的生活是他用過去十幾年的痛苦一點點廝殺出來的,他拚儘全力才掙出了“蘇格蘭”這個代號,但他也是最希望蘇格蘭消失的人。
無論陰謀與否,有人為他促成了這件事。
他的生活在七歲那年徹底與過去割裂開,現在,有一個人不由分說地將他的二十二歲化為了一個轉折點。
蘇格蘭不知道這種生活何時會結束,但是又好像即使明天就要麵臨另一重黑暗,也不遺憾曾經短暫擁有。
【十九】
“明日見澄川為什麼會做警察,這個問題嘛……”波本皺眉: “我倒是出於好奇調查過,不過到現在也看不出什麼端倪,他在警察廳裡也沒做過任何小動作,雖然看起來對什麼都興致缺缺,但是每一項工作都完成得很完美。”
“興致缺缺?”
想到明日見澄川在那樁案件裡表現出的執行力,蘇格蘭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多說什麼。
或許是喜歡更有挑戰性的工作吧,他想。
波本的任務簡單粗暴,沒有什麼傳遞情報找出埋在組織裡的臥底一類的麻煩事,但某種意義上是另一種麻煩——成為警視總監。
他們還在警校時,波本曾經開玩笑說要爬上警視總監的位置,結果陰差陽錯下一語成讖,他的任務最終竟然真的是讓他去做警視總監。
波本在接到自己的這項任務時無語且震驚,但是很快又為此興奮起來。
這項任務富有挑戰性,乍一聽有些不切實際,卻正好能激起一個二十二歲的青年的勝負欲。
兩人都有事在身,這場碰麵並未持續太久,互相道彆後,便又趁著午休結束前趕回了各自的崗位。
三天後,隨著調查,警視廳負責的這起案件終究來到了另一層高度,當牽扯到某位議員時,警察廳委派了新的專案調查員加入了他們的項目組。
“我叫做降穀零,接下來這段時間請多指教!”
他們三個人一起追查一樁懸案,局麵愈發戲劇性了。
警察廳的介入顯然對案件的偵破有了質的飛躍,過去沒有權限直接進行調查的部分,隻要帶著警察廳的名義,便可以酌情先斬後奏。
照舊是午休時間,波本在吃飯時向蘇格蘭透露了一則秘密消息。
“我們正在調查的那個議員是明日見集團競爭對手的幕後推手,我想,明日見澄川大概就是為了這個才那麼認真的吧,在警察廳裡他可不是那副正經的模樣。”
波本一邊將餐盤收拾好一邊說: “我之前還在想明日見澄川為什麼會那麼積極地接下技術支援的任務,原來是利益相關……他應該從一開始就計劃好了要介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