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這以外,渣獸慌亂安撫求全、假意逢迎,或是訴說自己的掙紮與無奈,賣慘以求被拋棄者原諒、進而實行緩兵之計的做法也有很多。
但戚葭卻萬萬沒想到,這天帝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自己不該來這兒?!……
不僅直接大方承認了他認識自己。
還要直接與自己撇清關係……
很好。
天帝就可以這麼強硬的嘛?!!
“我呸!”
原本就不是什麼好脾氣,此刻蹲在天帝肩頭的小胖啾直接蜷起翅膀一叉腰,任由淩冽的風將他精心養護的頭毛吹得四散紛飛:“我不來這裡,豈不是便宜了你。你想得倒美!”
清朗、並不尖利的嗓音從小鳥的身上傳來,虞白溪:“……”
方才憑氣息認出了這隻鳥,儘管虞白溪疑惑他為何突然前來,還是以直接硬闖天門的方式。
可考慮到他不該出現在這裡,尤其是這個時期。
以防止這隻鳥被人認出,天帝還是未做多反應,第一時間宣了散朝,並將鳥匆匆帶了出來。
可如今聽著這道中氣十足的少年音色說出的內容,虞白溪終於確定了有些不對的地方。以及方才大殿之上,這隻鳥叫自己“渣龍”,不是自己聽錯。
更深的疑惑浮現於他心中。
他們的速度陡然降了下來,轉瞬間,來到一個滿地繚繞雲霧、空曠寧靜的院子裡。
白靴陷入白霧,虞白溪雙腳塌地,筆直地站在院中,道:“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
落地以後,戚葭頭頂的翎毛還保持著向後搖曳的狂野造型,肚皮上羽毛被吹開成窩窩的形狀猶在。
小胖啾抖了抖身上和頭頂的毛,單爪捉住天帝衣領的姿勢沒變。他說:“還能有什麼誤會,你敢說我腹中龍息不屬於你?”
“龍息是屬於本座,但是……”但是什麼,天帝沒有說。
他話音一頓間,戚葭已經道:“那就沒問題了,說說吧,你打算如何對我負責?”
天帝眉宇輕皺:“本座為何要對你負責?”
戚葭:“當然是因為我懷孕了!”
虞白溪:……?
虞白溪終於扭頭看向了自己肩膀上的胖啾。
從剛才落地時起,天帝便隻保持著筆挺站立的姿勢,兩肩微沉,雙手自然放在身體兩側,沒有試圖將小胖啾從自己的肩頭捉下、或驅趕下來。
他甚至都沒有如現在這般,稍微地扭過頭來看他。
未曾做任何不禮貌的舉動。相應的,也沒有做出任何代表親近的舉動。
便就這樣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
但現在,脖頸都不曾有過一絲晃動的天帝陛下,驟然望向戚葭。
戚葭才注意到,這天帝有著一雙色彩奇異的、類似煙青色虹膜的眼睛,如覆蓋白雪的蒼茫大地,寒冷徹骨。
從戚葭的角度,還能看見天帝喉結上下滑動,浸透霜雪的眼中一刹那充滿詫異,天帝甚至刻意低眸看了眼他的肚子:“你……什麼時候?是與誰……”
“啊呸呸呸!”
戚葭果斷打斷對方沉冷的聲音:“你把我當什麼鳥了?孩子是你的!”
……
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