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遠杳不禁疑心,陸乘雪的死因跟孫大興有關。
她吩咐下去後,閒來無事,乾脆翻出賬房的鑰匙。
宋遠杳在書房裡坐了一會,把玩了陸乘雪生前遺的文房四寶,指尖隨後撚了撚暖玉鑲嵌的筆架,低聲輕語。
“陸乘雪你在黃泉下,記得一定要保佑我。”
“今日我去給你燒香,遇到土匪……”
……
宋遠杳絮絮叨叨,將白日發生的變故,一一道來,瓷白的手臂撐著案幾,一邊敘述,一邊望著搖曳的燭火,眼皮子忽打架。
一道東風從窗欞外拂來,驚起她一身冷汗。
宋遠杳眼未先睜,嘟囔著,“陸乘雪,你回家了。”
她說罷,遲遲沒有等到有人開口,睜開雙眸,方才後知後覺。
“我忘記了,陸乘雪,你回不了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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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幾日,宋遠杳發覺陸乘書不住西院,住在彆處。
原本還想著繼續勾引,倒是一時之間,竟不知從何下手。
正逢四月,草木猶如碧絲,宋遠杳心煩意亂,撫摸小腹,憂心忡忡。
恰好紫晚從外歸來,低頭耳語幾番,“少夫人,張婆子說事情辦好了。”
一聽事情辦好,宋遠杳頓時坐不住,“你說的是真的。”
“千真萬確。”
主仆兩人隨後便一起出府,去了楊子西街,在紫晚的引領,宋遠杳來到一戶門前種植了桂花樹的宅院小門前。
紫晚上前敲了敲,須臾間,大門被推開。
“這就是陸夫人?真是花容月色了,快請進。”
張婆子麵上諂媚,彎著身子。
宋遠杳居高臨下,麵容儘是驕縱的豔麗,耳垂的紅瑪瑙耳墜襯得肌膚如雪,“我不便停留,稍後就要走,你帶路即可。”
張婆子討好地垂頭,“好”了一聲,引著她們,敲響了隔壁院子門。
“慧娘你在家嗎?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宋夫人。她想見見你刺繡的手藝。”
張婆子從中牽線搭橋,一早跟宋遠杳暗中說好,以家中定製來年春夏的衣裳,想來尋求手藝精藝的繡娘,給衣襟繡花的由頭。
張婆子行事周到,慧娘沒看出端倪,邀約應下後。
張婆子攛掇這事成,心底卻憂心忡忡,偷偷覷向倨傲的宋遠杳。
她雲鬢香肌,眼尾微挑,是少有的美人。
可惜,張婆子想到之前發生的事,頭垂地更低。
宋遠杳沒看出她的不對勁,正用審視的目光掃視了一眼慧娘,麵容清秀,婦人打扮,含笑時,頗有憨笑的美,也看不出是心懷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