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乘書一字一句道,見眼前的女子麵色蒼白,卻仍是倔強地說:“你在胡說八道。”
“是我胡說八道,還是嫂嫂胡謅,大家都心知肚明,不妨我將話挑開。”
陸乘書換了一襲青衫,儒雅清冷的麵容不近人情,腰間的佩劍從未離身。
宋遠杳覷了他一眼,冷聲道:“你說這些話不過是試探我。”
“嫂嫂要是不願意聽,我不介意在牢獄跟你挑明。”
陸乘書薄情的眼眸一眨不眨望著她,令宋遠杳心慌不已,知道他是在威脅自己,於是憋著一股氣道:“小叔想說什麼?”
“我兄長是不是你殺的。”
突兀的話,猶如一陣雷鳴,轟隆隆響徹在她耳邊,頭暈目眩,難以置信,“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宋遠杳死死攥緊被褥,麵容寒冷,狹長的眉眼上挑,難掩的怒火衝燒了心裡,她再怎麼壞,也沒想過弄死陸乘雪。
可麵前的陸乘書淡漠道:“若不是你殺的,嫂嫂為何要瞞著兄長的死因。”
笑話,她為什麼要瞞著這條消息,也不過是為了怕被趕出府,身無分文,像他當官大魚大肉,又出身大戶人家,又哪裡知道平民百姓過的什麼日子。
宋遠杳原本想全盤托出,轉眼驚覺,他又試探自己?
她收斂怒火,彆開眼,落在花卉綢緞的被褥上。
陸乘書垂眸,冷聲道:“嗯?”
“我說過沒做過就是沒做過,況且我夫君健健康康,還在外頭經商,也不知二少爺怎麼天天想詛咒他出事。”
宋遠杳冷嘲熱諷,鼻尖嗅到淺淡的杏花香味,正疑心遊船內點了香料嗎?
她思緒飄轉,卻聽到陸乘書冷聲道:“嫂嫂若是再不老實交代,我也不必手下留情。”
宋遠杳諷刺看他。
陸乘書皺眉,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女子,尖銳,帶刺,像案台上供奉的金剪子,靜悄悄,流光溢彩,令人想拿起,卻傷了一手的血。
身後的紫晚聽他們針鋒相對,焦心不已,迫切出聲,“二少爺,少夫人身體抱恙,要不……”
陸乘書麵無表情道:“出去。”
紫晚不肯,看向宋遠杳,但她對紫晚說,“你先下去。”
可是少夫人你不是想借二少爺,有個孩子嗎?
怎麼就鬨成這樣。
紫晚想勸解兩人,奈何她隻是個奴婢,為了不引火燒身,她還是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