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殺手·念(2 / 2)

據067檢索出的記錄還有她在網上查閱到信息,陳平良可以算是目前中國物理學界的中流砥柱。他能給物理社選拔出筆試題目已經遠遠超出聞念的想象。

沒想到今天一改往年慣例,親自到了實驗比賽現場。

心中的震驚還沒來得及消化,聞念的目光落在了陳平良身邊的那個人身上。

沈瑜川也在。

他正在跟陳平良說話,許是感受到她的目光,看過來。

兩人視線越過人群遙遙相撞。

觸碰僅一瞬,聞念收回目光。

站在身旁的蔣初曼忽然開口,語氣漫不經心:“那天偶然見你在物理實驗室挑燈夜戰,出於好奇就站在窗戶外麵看了會。”

她刻意停頓。

“簡直是一塌糊塗。”

“都不知道你今天還來乾什麼,出洋相給大家看嗎?”

聞念實在不理解蔣初曼。

起初她以為這人討厭自己,是因為跟“聞念”有過節,但現在算是發現了,她這人就是沒事找事,見到誰都能嘲諷兩句,就好像大家都欠她錢似的,壞的很純粹。

聞念回憶了下蔣初曼說的那個晚上,應該是她第一次在067的指揮下完成實驗。確實是因為她對於某些器材的名字和操作不太熟練,才顯得兵荒馬亂。經過她後來的不懈努力和磨合,她的進步已經很大了。

雖然聞念心裡也萬全把握,但氣勢上不能先輸,她語氣很淡:“誰出洋相還不一定呢。”

然而,當實驗比賽正式開始,聞念拿到題目的時候,第一反應是——完蛋了。

聞念從師浩辰那搜刮來了過往五屆的物理社招新選拔實驗題目,換湯不換藥,都是動力學實驗。

加上時間緊迫,所以聞念這幾天都是按照這個範圍進行練習準備。

沒想到,今年居然突然換成了她完全沒接觸過的光學實驗。

她小聲把要求念出來,得到了一個非常不容樂觀的回答。

【這是一個高難度的光學實驗,步驟複雜繁瑣,比往年要難上不少。】

聞念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深呼吸,硬著頭皮走向操作台。

這次實踐考察的是獨立完成一項複雜實驗的能力,所以每個實驗台周圍除了有兩個監考官之外,其他人隻能在玻璃隔音房,通過攝像頭實時轉播的畫麵進行觀賽。

在沈瑜川的這個位置,隻能透過玻璃,看到聞念身穿白色實驗服在台前操作的背影,上方的大屏幕上,則是整個實驗台的畫麵。

“陳老師。”沈瑜川側過身,看向陳平良,“您為什麼要臨時把題目換成難度更高的光學實驗?”

陳平良突然提出更換實驗題目,是在上午初試成績出了後。

整個物理社乃至參與這次選拔的老師們都有些措手不及。

陳平良已經六十多歲,兩鬢斑白,眼角皺紋刻畫出歲月的痕跡,但目光依舊明亮如初,仿佛能洞察事物的本質。

他拿起桌上的一份試卷,遞給沈瑜川:“這是第一名的初試卷子,你看看。”

沈瑜川:“聞念的?”

得到了陳平良肯定的答複,他開始翻閱。

她拿了滿分。

這套題沈瑜川也做過,中級競賽的水平,有難度,但拿滿分並非難如登天。他看得仔細,解題過程十分清晰流暢,沒看出什麼端倪。

翻到最後一頁的時候,陳平良又遞過來另外一套。

“蔣初曼?”沈瑜川對這個名字沒太大印象。

“她是第二名,也全答對了,但分數沒有拿滿。”陳平良見他疑惑,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