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燥、溫熱、有力。
一陣電流般的酥麻感從聞念的頭頂瞬間傳遍全身。
沈瑜川拽著她的手向下拉,聞念身體不由控製地落了回去。
“彆走。”這是他今晚的第二句話。
低沉乾啞的聲音在耳畔回響,一瞬間,主動權調換,坐立不安的人變成了聞念。
她身體繃得筆直。
熱度源源不斷的從身邊傳來,攀上她的手臂,她的肩背。
沈瑜川寬大的手緊握她手背,聞念實在心猿意馬,話卡在嗓子眼,片刻後才吐出來。
“...好。”
他沒有大喊大叫,沒有痛哭流涕,可聞念的每個頭發絲,仿佛都感受到了沈瑜川外露的情緒。
就像平靜的海嘯。
屋裡亮堂堂的,聞念覺得不自在,也怕沈瑜川覺得不自在。她視線上移,看向沙發靠背上方的開關。
抬起那隻空閒的手。
“啪——”
眼前瞬間一片黑暗。
昏暗的空間可以給人帶來無限遐想,也能帶來從容自如。聞念看不見,就少了些胡思亂想,身體也終於可以放鬆下來。
她聲音很輕:“現在不用擔心流淚會被人看見了。”
說完,目光微側,月光下,隻能看到沈瑜川的模糊輪廓。他依舊很安靜,聞念卻感覺到他鬆散不少。
那隻熱騰騰的手依舊牢牢覆蓋在她手背之上,聞念沒有刻意躲避。
沈瑜川好像鮮少向彆人展露自己的脆弱,或者說根本沒有,她暗暗想,自己可能是第一個。
忽然,黑暗中劃過道綠光。
聞念立馬提起精神,進度條閃爍幾下後,前進了5%。
-
國研所簡曆投遞通道開啟的當天下午,聞念就填完了申請。
更巧的是,簡曆篩選結果公布的日子,和她的生日是同一天。
聞念對過生日不感興趣,但原因不同於沈瑜川。
這一天是“聞念”的生日,不是她自己的。
可聶杉卻不知道這事。
她坐在寢室桌前化妝,正在和聞念討論生日那天怎麼慶祝:“剛好11月28號坪灘廣場有煙火表演,那天的門票和車費大小姐我包了,再附帶精美包裝生日禮物一份,怎麼樣?”
“後麵的提議還行。”聞念趴在桌上,慢悠悠地回答,“...隻是,什麼人會花錢看放煙花?還是坪灘廣場,站在咱學校東邊的文化樓頂層不一樣能看見?”
聶杉對著鏡子翻了個白眼:“這你就土老帽了吧。”
“人家煙火秀自然是有最佳觀景位置,而且當天晚上憑門票可以在攤位上免費領煙花自己放著玩,主要是圖個氛圍。”
“那文化樓頂層黑黢黢的,連個人影都沒,傻站著看煙花有什麼意思?”
聞念:“......”
聶杉“嘖”一聲:“不用替我心疼那幾個錢,去不去?”
“行——”聞念拉長尾音,“去。”
“不過,就咱倆?”
聶杉不好意思“嘿嘿”笑兩聲,說:“我能喊上趙勁嗎?”
聞念:“?”
“讓壽星給你當僚機,還挺物儘其用啊你。”
停頓一秒:“喊吧,喊吧,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呐。”
聶杉:“你要能喊得動管小琴也行,她的門票車費我包,她最近缺錢的厲害。”
“不過我覺得,她大概率會選擇泡圖書館。她好像說過要參加什麼什麼國研所招聘,背水一戰,難度係數很高,需要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