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治喪之事(1 / 2)

鎖嬌 隔江人在 3872 字 2024-0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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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嬰徑直到了書塾。

這一雙小兒女,乃是戰友遺孤,被他收養做兒女,算起來今年都是十四春秋。女兒叫秦瑾,兒子叫秦瑜。十餘年來他征戰在外,很少回家,對於兒女關懷自然也甚少。

秦嬰站在私塾門外,心裡頓生愧疚之感。

秦瑾已經議親,秦瑜馬上也要去考功名自立門戶,而他和他們見麵的次數,掰著手指都能數清。

秦安敲門:“老爺來了。”

私塾大門很快被小廝打開,秦嬰示意他們不要聲張,徑直走到窗下,窗內書聲琅琅,他一眼便看到了自己的兒女,兩個人目不斜視,正在專心致誌的讀書。

秦瑾已經長成了大姑娘,端莊秀美,兒子秦瑜臉上嬰兒肥也已褪去,穩重不少。

秦嬰駐足看了片刻,看見小兒女們坐的筆直,心下寬慰。

私塾的先生走了出來,行禮問安。請秦嬰去裡間坐下了,秦嬰笑道:

“本公久疏家門,這些年,有勞先生管教犬子犬女了。這是我在外偶得的文房四寶,區區陋物,還望先生笑納。”

秦安奉上禮來,先生定眼看去,玉匣裡放著的都是文房瑰寶,堅柔如玉的紫翠端硯,萬載存真的奚墨,還有一排毫筆,上麵刻著禦製的紋章,對讀書人而言,這都是最上乘的物品,說這一套價值千金,也不為過。

先生歎道:“國公爺客氣了,鄙人不過一介布衣,唯知誨人不倦。忝為貴府西席多年,喁喁腐儒,毫無建樹,哪裡值當國公爺這樣好的東西,國公爺折煞我也。”

秦嬰命秦安合上玉匣,親手推到先生麵前,沉聲道:“先生不必妄自菲薄,您乃是桐城大儒,在我這裡倒是委屈您了,這文房四寶到我這武夫手中也是糟蹋了,到您這裡才是應當。”

他想起來兒女,聲音溫和下去:“但不知,我那小兒女在書塾學的如何,可淘氣否?”

先生猶豫了片刻,不知道應不應該說實話。其實他也有很多話藏在心裡,不吐不快。

少爺小姐都是極為聰穎的人,隻可惜了一點——他們不是父母帶大,而是在老夫人身邊長大的。

常言道,隔輩親親在心,隔輩親連著筋。老夫人眼裡,孫女孫子好比命根子,一味的疼愛,哪裡舍得打罵管教?國公府又是鐘鳴鼎食之家,少爺小姐平日吃穿用度極儘奢華,仆從奉承諂媚不說。就連犯了大錯,老夫人也隻輕飄飄一句帶過去。

上次秦瑜大鬨書房,他罰站,可還沒一刻鐘就被老夫人帶走,笑眯眯的說了兩句就打發了,連累自己還被批評兩句。說什麼:“我這金孫皮肉細嫩,哪裡能在太陽底下曬?先生日後嘴上說說便是,罰就不要罰了。”

也是嬌慣的緣故,少爺小姐的性子日漸嬌縱跋扈了,先生歎了口氣,到底沒有開口。

秦嬰看出來他麵色不對,低聲道:“先生隻管開口,若是我那兒女當真不肖,有不敬師長的行跡,是本公管教不當,自當家法伺候,絕不會冤先生半句。”

先生聞言,歎口氣:“小姐聰穎,少爺善文,都是極好極有天資的。學問方麵,已經通讀了四書五經,您不需擔憂。”

學問是學問,人品是人品。先生說的是老實話,日久見人心,讓國公爺自己去發現兒女缺點便好,他不願意當個嚼舌根的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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