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施法暫停雷刑,似是早知道莘音會來,舍身台下觀刑的修士們左右交頭接耳,三五結隊地私語不停。
“看來大師兄和那個凡間公主真有事啊?”
“英雄難過美人關,道心強盛的大師兄也不能例外。”
“這是作甚?雷刑能停不能止,公主來殉情的嗎?”
“你們除了瞎說還會什麼?由始至終大師兄說過什麼嗎?你們背後傳閒話大師兄罰你們了?”
“就是,大師兄平日待你們不薄,一出事就陰陽怪氣,枉為修道者!”
“怎麼?今天咱們賭賭,看大師兄能獨善其身還是情劫索命?”
說羽涅閒話的,大多是追隨羽忻的修士,近年來,大師兄和二師兄的師弟們明爭暗鬥,羽涅教他們不要與人產生無妄衝突,安心修行就好。
這更大漲了追隨羽忻的修士們的氣焰,說羽涅一門心虛,夾尾巴做人。
就“抱公主”事件,兩方同門打的不可開交,謠言愈傳愈甚!直至覆水難收羽涅也沒出來說一句,掌門曾說過:羽涅哪都好,六根清淨,一心向著大道,就是太過於不拘小節,事事儘藏在心中,不為旁人道半句。”
莘音氣息未平,卻見掌門半分憐憫之意都無,竟還笑得出來,頓覺剛到逍遙宗時,那個慈祥如父的樣子是裝出來的,掌門對莘音說:“過來。”
玄鳳在上空不斷吐火,加固羽涅身上的護身火陣,莘音半側身,隻看羽涅,她回答:“我不去,人怕是要被你們冤死了!快放了他!”
掌門慢條斯理地,笑中藏著威嚴:“羽涅不說,那你來告訴我,你們有沒有動情。”
他語氣,就像關心親生女兒的感情事。
“當然——”莘音頓住,氣勢落下來,想這些時日種種,耐心教她法術,不厭其煩地反複指導,教她如何排兵布陣法,一起救受傷鳳凰,還有...還有他明知要受刑,特意把她強留於有特殊結界的拂雲池內。
羽涅口中殷滿血,話語囫圇,責備她:“你來做...什麼...走...”
“你猶豫了。”掌門麵色平靜,喜怒不顯:“讓我停了羽涅的雷刑也可,我要你當著逍遙宗所有人的麵起誓,生生世世不和羽涅生情愛之事。”
仙門弟子們紛紛議論起來。
“原來大師兄真有情劫啊!我說呢,仙門是沒有婚配禁忌的,出山後就隨意了。”
“掌門是在保護大師兄,徹底斷了他的情根。”
“掌門此舉雖狠,卻能斷根,確實是用心良苦了。”
羽涅大吼,卻如鯁在喉,嘶啞艱難地看莘音:“滾。”
莘音望了羽涅一眼,五指對天,誠懇堅定:“我發誓,絕不與逍遙宗羽涅生出情愛之心。”
“還不夠。”掌門搖頭,甩了甩手中拂塵。
二位長老心疼的都快流淚了,勸道:“掌門師兄,可以了吧?都發誓了。”
大長老暴跳,急道:“是啊是啊掌門師兄,涅兒快撐不住了呀!還有二十六道天雷可怎麼整啊!”
掌門還是那副慈愛有加的笑,走近舍身台陣裡,心疼地撫了撫羽涅的肩膀:“要成大道,就彆怪為師心狠。”
轉而對莘音鄭重說:“仙門三大禁忌,其一墮身成魔,其二詆師滅道,其三,也是最大禁忌。”
繁縷急道:“是什麼?”
羽涅:“...師父。”
掌門合眼,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