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嗬斥道:“咋的癩子頭,懂不懂江湖規矩。”
癩子頭囂張的咧嘴,從乾巴瘦的後腰上抽出一把唐刀,衝著胖子比比劃劃道:“這算不算規矩?”
唐刀一架在脖子上,王胖子立馬認慫,像他這種二道販子,手上壓根兒就不沾人命,自然也沒膽量和癩子頭這樣的亡命之徒硬鋼。
胖子衝著旁邊的季默小聲嘀咕:“大師,好漢不吃眼前虧。”
言橙橙捂著嘴,似乎嚇著了,一溜煙躲到季默身後,委委屈屈道:“默默,我害怕,你把東西給他吧。”
對於癩子頭這樣的人,季默倒是一點也不害怕,但是他必須顧及言橙橙以及王胖子這些朋友的安全,半晌舉起手裡的黃金天平:“拿去。”
癩子頭扛著唐刀,一步三恍腚的杵在季默身前,撇嘴道:“算你識相。”然後手爪子一轉方向,竟然搶走了季默懷裡的大鐵棒。
季默傻眼,回來的路上,言橙橙也不知怎的,就瞧上了一座雕像手中攥著的大鐵棒子,他隻得用蠻力從擺件兒上將其薅下來,沒想到癩子頭竟然也看上了這破玩意兒。
癩子頭挎著唐刀,扛著棒子,帶著馬仔們吵吵嚷嚷的離開,徒留王胖子一夥兒人在原地臊眉耷拉眼。
季默佩服的五體投地:“橙橙,你猜到他會搶走棒子?”
言橙橙麵不改色道:“人性嘍,有些人啊,你給他什麼,他偏不要什麼,多疑是病,絕症。”
季默:“那你就不擔心我藏私心,刻意把鐵棒交出去。”
言橙橙一愣,她倒是沒防備這個小騙子。
王胖子耳朵尖得很,聽到季默和言橙橙的對話,頓時來了精神:“啥,癩子頭拿的不是重要工具?”
季默點頭:“我們沒見到商場的老板,不過經過偵查可以確定,這裡的老板確實是個變態。”
王胖子愕然:“變態?”
季默如數家珍的八卦著此間資本家的醜惡嘴臉:“嗯,凶殘、貪婪,喜歡用活人做拚圖,而且是個常年偷窺帥哥的女變態。”
劉一手驚呼:“臥槽,這踏馬也太變態了。”
“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
一樓大廳傳出吵吵嚷嚷的動靜,似乎在舉行大型的祈福儀式,若不是眼睜睜的瞧見這些人腦袋瓜子咣咣嗑地,季默險些以為要地震了,嘖嘖,可見人被逼紅眼了,腦袋也可以當木魚耍。
趁著樓下三跪九叩的功夫,季默將再度陷入昏睡的言橙橙藏進大廳不遠處的貨架,在確定四周環境還算安全後,才放心的跟著胖子和手哥混進跪拜的人群。
原本空蕩蕩的一樓大廳,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一座小型金字塔,遠瞧著像墳包,近瞅著像筍包,這麼個鬨著玩兒的東西上還端端正正的供著物件兒。循著眾人崇敬的參拜視線,季默終於看清他們跪拜的玩意兒,這不是言橙橙半路上撿的鐵棒子嘛。
“跪拜要虔誠,否則就不靈。”遠瞅著鬨著玩兒的玩意兒旁邊還站著個人影,正扯著細長的脖子在吆五喝六。
季默隨著人群咣咣咣三個響頭後,暈頭轉向的看清了喊口號的人,竟是雞模狗樣的癩子頭。
隻見那倒穿馬甲,褲子掉腚,擦香抹粉的癩子頭,也不知狗仗的什麼勢,指揮完三跪九叩的大禮後,衝著人群隨意的指派起來:“你,過來。”
首位被選中的幸運兒是曹會計,這老夥計從上到下透著倒黴相,他明顯不想接受這份幸運:“我?”
癩子頭搖頭晃腦的擰著瘦巴巴的膀子,也不知學的是哪門子神仙作派,滿嘴噴沫子吆謔道:“就是你!是天神的旨意!”
曹會計白眼一翻,隨即就要暈死過去。
癩子頭快他一步,一把將唐刀架在他脖子上:“你是想暈,還是想死?”
那曹會計將翻上去的白眼立馬又翻下來,哆哆嗦嗦的挪動著腳步,顫顫巍巍的站到‘金字塔’下,猶豫半天也不知道該選哪個盲盒,“癩爺,您在跟天神他老人家商量一下,換個人試試。”
癩子頭沒什麼耐心,隨手用刀尖一指,道:“就這個吧。”
曹會計汗淋淋的拿起盲盒,在刀刃的脅迫下,嘶啦,拆開盒子——空的。
“不可能,我明明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