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言橙橙也掉入姹紫嫣紅的古怪神色中,大腦細胞勉強控製著自己保持理智,沒想到小神棍有點真本事,資源大枯竭時代,人類已經回歸到最原始的謀生狀態,每天都忙著一日三餐,哪還有功夫求神拜佛,現如今的能人異士都在話本裡,這麼多年她也是第一次碰到傳說中的道士。
言某人慢條斯理,又遊刃有餘的恭維道:“沒想到貴單位業務範疇如此寬泛,白天招搖撞騙,晚上還要坐台賣身,倒是比一般的年輕人勵誌許多呢。”
季默隻感覺自己被誇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嗬嗬,倒也不至於勤奮到賣身的地步……”
慕青這個英死鬼精的要命,恨不得天靈蓋上都掛著心眼子,自然聽出小姑娘話裡話外的揶揄。
他勉強提起一兩分精神打量起對方,在如此詭譎的環境裡還能懶懶散散的說笑調侃,這姑娘可不像看著那般弱柳扶風,死鬼扯出一張迷人的笑臉,這一笑讓旁邊的季默看的非常不爽。
“明明是笑靨如花的佳人,怎麼還搞行業歧視,眾生平等,男女平等,總統和牛郎都是服務行業,有什麼分彆呢。”
有些人天生就具備招人喜歡的特質,就好比媚眼如絲的言橙橙,嘴巴賤到讓人窒息,可全憑著一張禍國殃民的臉,硬是積攢下,出門不被打死的功德,不過她今天似乎遇到了克星,一個死了不知多少年的坐台死鬼,張嘴就是極為在行的旁門左道。
雙方麵上都噙著春風十裡的笑,可眼神卻透著隨時都想刀了對方的寡淡無情。
二人你來我往的輪番試探,落在司奈芙和季默的眼裡,簡直就成了當著他們的麵在打情罵俏。
季默揣著滿肚子的假仁假義不好隨便發作,但司奈芙壓根兒就不在乎什麼體麵,當即暴躁的糾纏起老情人:“慕青,你竟然把我給忘了,枉我為了你眾叛親離!”
眨眼的功夫,尼羅河畔的美人兒轉瞬變成了化凶的怪物,刺耳的尖叫讓人心驚肉跳。
季默趁亂拱火:“司前輩,您看我幫您找到了薄情寡義的前男友,您不妨告訴我們離開的方法,待我們這些外人走了,您剩下大把的時光,自然能與心上人朝朝暮暮、長相廝守。”
隻要放我和橙橙平安離開,任由你們這對死鬼和變態玩命折騰去。
慕青聞言收緊眉頭,嘴角上擒著的風流瀟灑也倏然不見,“你是司奈芙?”死鬼略微的沉吟,似乎在回憶著某年某月某一天,路邊兒上遇見的一隻流浪狗是什麼品種,“換風格了,多年不見,醜了,衣品也土的掉渣兒。”
“……”舊情人見麵畫風果然勁爆,季默吃瓜的心情十分雀躍,悄悄蹭到自家小美人身邊,趁機落井下石道“他們果然是老相好,橙橙,風月場裡的男人,不可信。”
言橙橙略微氣悶的臉上帶著兀自的盤算,美的張揚又帶著一絲侵略性,隻瞧一眼就讓季默滿心歡喜好一陣子。
季默溫溫柔柔又不失謹慎的商量道,“橙橙,清官難斷家務事,聽說兩口子打架總是這樣亂七八糟的扯不清,我們作為陌生人還是不摻和比較好。”抓緊給死鬼扣上有婦之夫的名頭,看你還怎麼勾引漂亮小姑娘。
言橙橙發覺身邊突然冒出一塊‘粘糕’,後知後覺的驚訝於自己竟然沒對小神棍設防,下意識不去理會季默黏黏糊糊的眼神,直接道:“你坐台的時候也勾搭過不少姑娘吧?”這小子有點邪門,隻怕和他召喚出來的死鬼是一丘之貉。
季默剛掛上臉的幸災樂禍,轉瞬碎了一地,順道還紮的他滿嘴是血:“不是,我還沒交過女朋友……”你咋就如此草率的合並同類項呢。
事實證明,舊情人見麵如果沒有死灰複燃,那就隻剩下你死我活,慕青作為一隻死鬼,沒有任何公序良俗的心理負擔,說翻臉就翻臉,當場折斷了司奈芙的兩條腿,一雙泛著青色火焰的鬼手直接戳進司奈芙的脖頸兒,看著司奈芙脖子上蜿蜒而下的血跡,無奈將前塵舊怨翻出來鞭屍。
他嘴角的嘲諷清晰可見:“司奈芙,這麼多年了,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卻不見你下黃泉來陪我,不如今日早做決斷,就此與我雙宿雙飛。”
不成,司奈芙還不能死,“等等,慕前輩手下留情,唔,司老板苦苦等你這麼多年,而且還一直想要製作個一模一樣的您,也算是癡情一片,畢竟當年是您始亂終棄”
慕青斜眼瞪他一下,順道罵了句,“蠢貨”。
季默自知吵架根本不是死鬼的對手,打又打不過,隻得灰溜溜的夾著尾巴湊到言橙橙身邊找安慰,“你瞅瞅他啥素質,滿嘴飆臟話,我才不跟死鬼一般見識。”
言橙橙見縫插針的揶揄道,“誰剛剛說清官難斷家務事來著?默默,你這麼緊張司奈芙的命,該不會看上她了吧?”
季默非常堅決:“我沒有。”
慕青瞥了眼忙著在言橙橙麵前裝犢子的季默,油然生出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情緒,忍耐著睡了幾百年猛然被薅起來的起床氣,笑問:“姑娘是他的徒弟?”話風是衝著言橙橙去的,但是掌風確衝著季默來的。
沒等季默反應過來,袖中用來保命的黃符被慕青直接抽走,季默深覺自己的職業尊嚴收到了侮辱,少見的發脾氣:“放肆,區區詭物,居然挑釁道爺,速速把符紙還來!”
黃紙上的符紋筆走龍蛇、效力罡猛,果然是乾元觀的東西,沒想到這小子真的是宗門中人,慕青情不自禁的露出一絲懊悔的神情,“當年我怎麼就沒想到,找個如花似玉的美人當徒弟,如此一來,既遵守了祖師爺的遺訓,又給自己找了長相廝守的老婆,當真是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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