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家三兄弟蹲下去,撩起袖子就要往嘴裡灌水,被兩隻手同時給拽住。
季默有些驚喜,滿眼、滿心的高興,“橙橙,你醒了。”
言孤城望著對方炙熱的眼神,竟有些不太好意思,不過這種異樣的情緒很快被他壓抑下去,“嗯。”
“你倆拉我們乾啥,走開,少爺要喝水。”申足大咧咧的又要蹲下,直接被言孤城一腳掀翻。
“不行。”對方慵懶的活動著手腳,語氣確是不容置疑。
申足咕嚕從地上爬起來,氣呼呼的就要衝過來報一腳之仇,旁邊的申士將三弟攔下,衝著言孤城嚷嚷道:“你一個姑娘,能不能文明點,為啥不讓我們喝水?”
言橙橙眯著眸子略微想想:“因為我不渴。”
“二哥,你彆攔我,我非教訓一下這個死丫頭,要不是看她是個姑娘,還長得挺漂亮,老子早就教訓她了。”申足顯然沒什麼城府,屬於那種受不得半點委屈的小少爺,“你衝誰翻白眼呢,哥,她瞪我,你看見沒,看見沒。”
“你冷靜點,小三你彆衝動,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申先和申士兩兄弟合力勉強按住申足。
季默無語:“橙橙啊,你是不是討厭申足,我看他這個人似乎沒什麼壞心眼。”
“原來這個脾氣不好的叫申足,你是怎麼區分開他們三個兄弟的,我怎麼看著長差不多呢?”言孤城一張俏臉煞有其事的看向季默。
“……”你他喵的連人家是誰都分不出來,就紮人的心窩子,無緣無故的拉仇恨,有沒有這麼囂張啊,“嗬嗬,他們確是長得很像來著。”三個人高矮胖瘦都不一樣,怎麼會區分不出來啊。
就在眾人爭執的時候,一邊看熱鬨的劉遮天突然嚎啕起來:“哥,哥,剛才的那幫人,好像追上來了。”
言孤城當機立斷:“上樹。”
一手遮天兩兄弟就近攀上附近的一棵大樹,言孤城拽著季默攀上了對麵的一顆樹,申家三兄弟也順勢爬上隔壁的大樹,遮天蔽日的樹冠剛好將他們的身形隱匿其中。
季默盯著異常安靜的水麵發呆,‘奇怪,這麼寬闊的湖麵竟然連隻跳蚤都沒有’。
言孤城偷瞄他認真發呆的樣子,捉摸著,‘這人像是溫室裡長出的嬌花,沒有見過人間疾苦和人心的狡詐,可偏偏在吃人的遺跡世界裡混的如魚得水,而且不經意間爆發的力量還能對遺跡產生巨大的威脅。季默啊季默,你該讓我拿你怎麼辦才好。’
季默坐在樹冠上無聊,總是有意無意的去偷偷打量申家老大,此人穩重老實還有原則,待人也是客氣有禮,跟這樣的人相處顯然沒什麼壓力,而且聽言孤城的意思,申家的實力很強,若是能結個善緣,說不定還能讓對方捐點善款,加快道觀的修繕進度。
一想到自己這麼快就找到了大香客,季默的心情就有點雀躍,畢竟在他生活的時代裡,自己是無論如何也接觸不到真正的有錢人的,仔細想來,進入遺跡世界也並非完全一無是處。
蟄伏在對麵樹上的申先,忽然感受到一股一樣的關注,抬頭就看到了對麵樹上,來自季默的熱情眼神,雖然兩個大男人對視有點尷尬,但是二人在對視中都尷尬的衝對方笑了笑。
這一笑不得了,季默當即就覺得讓申家掏錢修道觀的事兒,有譜兒,正所謂合作要建立在完全信任的基礎上,是時候跟申家三兄弟展示一下,自己的誠意了。
想到這裡,季默就衝著隔壁大樹上的劉一手招手:背包,乾糧。
劉一手麻利解下背包,從裡麵掏出一包餅乾,猶豫的舉在手裡,捉摸著:大師這是要開飯嗎,有山有水環境是挺好,可是眼下的情況,突然野餐是不是有點奇怪啊?
奈何樹對麵的季默持續在揮手,而且一個勁兒的比比劃劃。
手哥完全不懂了,但是好在他還有個弟弟,劉遮天很快看懂了季默的意思。
“哥,大師讓你把乾糧丟進水裡。”
劉一手虎著臉搖頭:“那不能,這也太浪費了。”
樹對麵的季默無語,‘你個大老爺們能彆這麼扣嗎’。
好在言孤城的威懾力十足,一個眼神掃過去,劉一手立馬乖乖的把乾糧丟進湖裡。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大批的殺手追殺而至,樹上躲避的眾人,緊張的屏氣凝神。
與此同時,小餅乾在空中滑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輕輕柔柔的砸出個水花後,湖麵登時劈哩噗嚕的開始冒出氣泡,一道道水波紋隨即蕩漾開來。
緊接著,季默感覺腳下的樹乾都在震顫,一票剛剛趕到的殺手懵逼了,‘咋地,這他喵的是地震了嗎?’
沒等大夥弄明白咋回事兒,一道巨大的黑影從湖水中騰身躍出,長滿獠牙的水底怪魚,一口將岸邊探頭探腦的兩個大漢咬住,然後咕咚拽進水中,湖麵因此膨出巨大水花,拍打到樹乾上,險些藏在上頭的人給衝刷下來。
剛剛吵吵著喝水的申家三兄弟,完全傻眼了,誰能料到水底下還有大號如此體量的怪物,他們的後心窩子都在冒涼風,剛剛要不是季默和言橙橙反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