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是此間的守護神把我當成信徒了,就因為胸口的十字花刀疤嗎?這他喵真是出門走狗屎運啊。
“咳咳,尊敬的聖天使大人,途徑貴寶地發現有人,奧,不對是有機器人打擾公墓的安寧,我也是路見不平一聲吼,望您千萬行個方便。”
滾燙的胸口驟然流轉出絲絲縷縷的金色光暈,想必是這裡的守護神答應了自己的請求,季默立馬手掐道指,雙膝盤坐,口中念念有詞,心頭聚起雷霆之力,“敕令,地藏天龍,波若巴嘛哄,起!”。
瀕死之人本就帶著一絲陰氣,季默借著自身這縷介於陰陽之間的死氣,一掌將手中的血符拍下山巒,頃刻間大地陰風四起,簌簌的賊風打著漩渦裹向荒煙蔓草的墳頭,蟲鳴鳥嘯的天地間陡然卷起十幾道狂怒的龍卷風,摧枯拉朽的風速將地表一切無根之物悉數卷上蒼穹。
緊接著深沉靜謐的夜幕中炸裂開一道縫隙,一陣陣急促的金色光暈落下,原本癱在荒山野嶺無人問津的數百道骷髏骸骨仿佛活過來一樣,緩緩佝僂著腰身站了起來。
這些死而複生的屍兄在狂怒的龍卷風中屹立不倒,齊刷刷的衝著山坳中的大天使神像發出陣陣虔誠的禱告。
“死屍不應該都在坑裡躺著嗎,咋這裡的都在山坡上躺著呢?”季默顧不上研究本地的喪葬風俗,直接雙手翻轉著道指,立馬驅使起遍地的屍兄,“給我殺,除了活人,一個不留。”
另一邊伏擊在草叢中的言孤城也發現了漫山遍野的異常,屍兄們抖落著渾身的土渣,嘎達嘎達的咬著牙,似乎睡醒了要吃人的怪物一般,正齜著暴露在空氣中的牙花子尋找目標。
“我的天爺,這是啥情況?”吳宇虎頭虎腦的東張西望起來,滿腦子的好奇的準備抓兩個屍兄回來研究一下。
言孤城一把將身邊的傻麅子拽回來:“彆給我找麻煩,安靜呆著。”
吳宇顧不上害怕,一雙好奇的小眼神激動的不得了,格外興奮的叭叭起來:“頭兒,這玩意兒啥啊,我咋沒見過?這玩意兒歸咱們治安總部嗎?”
“哎呀呀,我的二貨兄弟,你快睜眼看清楚,這玩意兒歸閻王爺!”王胖子哆嗦著,“一定是咱們在墳地裡開炮,把這些沉睡的爺們給轟醒了,詐屍撩,完犢子撩。”
“詐屍?!”吳宇興奮又害怕的追問,“胖子,你咋知道是詐屍?”
胖子不耐,“你胖爺早就”,他忽然想起來什麼,又猛地搖頭,“我瞎猜滴。”差點忘了,大師囑咐過他,榆樹街遭遇大戰鬼母女的事兒不能跟外人講。
吳宇狐疑著看著心虛的胖子,擺明了這家夥有所隱瞞。
“他醒了。”言孤城下意識望向剛剛落腳的山頭,夜色昏暗,但是她就是有種直覺,有人正關注著他們這邊的情況,“回去,找季默彙合。”
預計與世長眠的死屍突然被仿生人挖出來,丟在山頭上‘曬太陽’,而且世世代代屬於自己的坑位,還被這堆廢銅爛給霸占,這事兒放誰身上也咽不下這口氣。
即便是斷了氣兒的死人,依舊保留著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的傳統美德,屍兄們呼啦啦的衝向仿生士兵。
另一邊的仿生士兵火氣同樣很大,一卡車皮的‘烈士’還沒來得及入坑就被炸的到處都是,無疑增加了今晚的工作難度和長度,仿生士兵們本就對大晚上搞偷襲的癟三攢了一肚子的怒火,突然冒出來的師兄們恰到好處的承受了這幫機器人的怨氣。
雙方人馬剛一照麵,登時像紅眼病發作一樣,大戰起來。
仿生人仗著自身鋼筋鐵骨,玩命的追著屍兄打,屍兄們也不是省油的燈,就算被打斷胳膊和腿兒,依舊能呲著牙花子往上衝,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兩撥物種都具備共同的屬性,抗,揍,耐,操。
奈何仿生人比起屍兄始終差點意思,因為這玩意兒就是個高端機器,一旦身上的零件被拆的多了,就再也動彈不得。
於是乎當漫山遍野都鋪滿了斷裂的機甲殘肢的時候,屍兄們終於奪回了自己從前安息的家園,順道還將早些年陸續躺在他們身邊的機器人鄰居都給刨了出來,一股腦兒扔到了大門外。
雙方的坑位爭奪戰狠狠地映襯出人世間一個經典哲理:不是一個物種,根本就死不到一個坑裡去。
局麵逐漸穩定,季默也感覺身上的靈力耗儘,他恐怕支撐不住招陰符對體力的消耗,在力竭昏倒前,一把撤回了威力巨大的符籙。
剛剛還蹦的歡實的屍兄們瞬間齊刷刷怔在原地,一縷縷魂魄順著頭頂的天靈蓋直挺挺竄上蒼穹,哀嚎著滿腔的不甘被吸入天際上的裂縫裡,隨著炸裂的天際漸漸合攏,整座加百列公墓歸於平息。
季默早已力竭,並沒有看到這一幕壯觀的亡靈召回景象。
倒是言孤城、胖子、吳宇三人趕回來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