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根本就沒有進入未來世界!
“你說說這事兒鬨的,自打上次我用了小季道長說的偏方後,小孫子晚上再也不哭鬨了,我就尋思著去觀裡添點香火,也算是還願了。”齊伯上了年紀,說話總是東拉西扯。
王大媽心有餘悸道:“幸虧你齊伯伯腿腳利索,敲了半天門見你沒應,這才翻牆往裡麵探探頭。”
“這不看還好,一看嚇得我當場沒暈過去,小季當時一頭紮進了池子裡,嚇死我了。”老人家平平安安一輩子,見過最大的麻煩事兒就是車禍追尾,自殺現場顯然對他這個歲數來講過分刺激。
季默算是明白了,事情鬨得如此大,多半因為這些上了年歲的街坊們……
王大媽帶著街坊鄰居們慰問了一上午,苦口婆心的中心思想就是,“未來的路很長,年青人要勇敢麵對挫折。”
裴警官也帶著殷切的期望囑咐道:“有困難找警察。”
鬨騰了一天,季默從內到外都感覺累,他鄭重的感謝了齊伯的救命之恩,然後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等天黑。
夜裡十點多護士們交接班的時候,季默趁人不注意悄悄摸摸的溜回道觀。
這次他也學著齊伯翻牆進去,因為大門被熱心的裴警官給鎖上了,進去後直奔後院的溫泉,洗臉坑汩汩的冒著亮氣,泉水表麵依舊平靜清澈,“奇怪,這次跳進去為什麼沒穿梭時空呢?”
季默原地轉了兩圈,“噗通”,又跳了下去。
“咳咳咳,咳咳咳。”水喝了不少,但是每次冒頭上來,天上的月亮依舊又大又圓,最後實在是擔心自己被泉水給撐死,這才悻悻的爬上來。
他不禁琢磨道,莫非過去一段時間都是黃粱一夢?
季默火速回到祖師爺神像前,八卦劍和道鈴依舊擺在那兒。
扭頭在回到偏殿的臥室,言孤城送他的枚戒指還在,繼續翻開衣櫃裡的小金庫,那些從未來帶回來的大鑽石還在,所有的證物都在告訴他,過往的一切都是真的。
事到如今隻有一種解釋,洗臉坑內穿梭時空的通道關閉了,他徹底和未來失去了聯係。
季默拖著昏昏沉沉的腦子回到了醫院,一夜無眠,以至於第二天來查房的小護士見到他的鬼樣子,嚇了一跳,“我的老天,熊貓的黑眼圈也不過如此了,我還是讓醫生給你開個肝功檢查吧。”
“不用,我隻是有點認床,睡不著而已。”
小護士狐疑:“不對啊,你剛送來的時候連著睡了一天一夜,應該屬於睡眠質量很高的那類人啊”。
沒等小護士八卦完季默的睡眠質量問題,門外探頭探腦的摸進來一個女人。
季默原本混漿漿的腦袋,驟然生起一股子憤怒,“你來乾什麼?”
樓小梅抱著一個保溫口袋,平日裡披散的黃發也仔細的梳了上去,衣服穿得乾乾淨淨,渾身聞不到一點酒氣,皺著頗為緊張的神情對季默道:“兒啊,媽來晚了,你彆生氣,媽給你燉了補身體的骨頭湯。”
說話間樓小梅還忍不住哭哭啼啼起來,而且還當著所有人的麵。
季默恍然間有些不知所措,他乾涸的內心又忍不住隱隱升起一股子期待。
上大學的時候導師講過,人都是多麵性的動物,即便在惡毒的女人也無法磨滅掉與生俱來的母性,或許當我真正要去死的那一刻,樓小梅終於想起還有我這麼個兒子,在遺跡世界內被烈火活活燒死的滋味讓他很委屈,濕潤潤的淚滴裹著委屈不爭氣的滑落,這麼多年他鮮少哭過。
“哎呀,就受不了這麼煽情的時刻,兒行千裡母擔憂啊,大帥哥,我就不在這打擾你們母子團聚了。”小護士紅著眼角施施然走了出去。
病房裡隻剩下樓小梅和季默,麵對如此溫情的母親,季默顯得不知所措。
樓小梅滿臉的慈愛望向四周,在確定小護士走遠的那一刻,嘩啦將保溫兜子扔到季默旁邊的空床上,然後穿著鞋雙腳一登就上了床,登時如破皮無賴一樣罵道:“你他媽的彆以為躲到醫院裡就不用給錢了!”
樓小梅扯開她口中為兒子準備的‘骨頭湯’,一把拽出兩大棒子啤酒,用發黑的牙齒磕掉瓶蓋,盤腿坐在床上咕咚咕咚的牛飲起來。
直到半瓶進肚,才立著狠毒的眼眶子將手伸過來,衝著季默晃晃指頭兒,“你他媽的躲到這裡吃香的喝辣的,我怎麼辦,天生的賤胚子,還他媽住什麼醫院,今天就跟大夫說出院,把錢省下來孝敬你的親娘!”
“哈哈哈哈……哈哈哈……”什麼人都是有多麵性的,全他媽都是放屁。
季默笑的難以自抑製,他嘲笑自己的愚蠢,竟然妄圖從一個拋棄自己的女人身上尋求絲絲溫暖,“哈哈哈,哈哈哈……”
“小雜種,你笑什麼?白瞎你這幅好看的皮子,若是個姑娘,送到夜場裡賣賣,說不定還能換幾個錢,不過我瞧那風騷的小護士似乎瞧上你了,不如當媽的先替你試試水,看看能從那小妮子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