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夥人忙前忙後的將旗子摘下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從哪裡去找新的旗子換上。要知道缺衣少糧的年頭兒,想要找到一塊乾淨的素布都是件難事兒。
……
翌日下午,季默超度完酒店內所有的亡靈,出門抬頭一下子就恍惚了。
“天上迎風招展的……”是什麼鬼。
掃地的老頭趕忙衝過來獻寶,道:“大王,咱們酒店有新招牌啦,大夥兒一起做的,您瞅瞅咋樣?”
季默:“……這該不會是,內褲?!”
話說你們不嫌丟人嗎!到底用不用這麼節省,起碼剪裁一下,彆整條內褲囫圇個的縫到一塊啊。
掃地老頭一臉的驕傲,道:“滿院子沒找到這麼大塊能寫字兒的白布,思來想去,弟兄們能湊出來的隻有這些內褲撩。”
季默看著天上隨風招展的大白旗,上麵深淺不同的使用痕跡、新舊尺碼各異的拚接布料,風中油然溢出一股子尿騷味兒,“鳥不拉屎”四個大字的旁邊還畫著一個圖騰。
季默前後左右的觀賞半天,仿佛看到一隻燒雞正彎著兩條腿蹲在那兒,“雞屁股下頭那道凹陷的弧線是什麼?”
季大師不恥下問。
看大門的更夫是這次酒店大旗的總設計師,故而他擁有所有LOGO的解釋權。
看大門的老山賊,難得接到這麼有技術水平的任務,故而頗為得意道:“茅坑啊,不是有句古語叫占著茅坑不拉屎,咱們山寨叫鳥不拉屎,這不就是一隻鳥占著坑不拉屎嗎?多形象。”
季默:死山賊,是嫌棄褲衩兒味兒不夠大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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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飛沙嶺上
青石嶺上的山賊率先帶著人馬趕到飛沙嶺,山賊頭子笑麵虎看著半空上迎風招展的‘褲衩旗’,嘴角都忍不住抽搐起來。
“師爺,這旗子的樣式你可曾見過?”
笑麵虎的師爺也算開了眼界。
原本飛虎酒店可是日進鬥金的好鋪麵,連帶著飛沙嶺都成為往來商隊和行人關鍵的落腳地點,可現如今被這夥人搞得沿途竟然連個鬼影都見不到了。
儘管師爺怎麼瞧、怎麼覺得天上的旗子彆扭,但還是依據過往的常識做出了判斷,“稟告大王,有些南境的山寨,特彆喜歡用戰場上浴血奮戰將士們的裹屍布製作旗子,據說是為了接引煞氣,從而壯大軍隊的氣勢。
您且看旗子上那隻朱雀神鳥,站在水波蕩漾的海麵上,常言道朱雀屬火,水火又不相容,但是這鳥……不拉屎……酒店卻反其道而行之,可見此地的新大王是個野心勃勃之輩。”
笑麵虎心裡忍不住捉摸起來:“你是說那隻毛都沒畫全的東西,是朱雀神鳥?那個窪兜是大海?這是風水?還他媽挺講究。”
笑麵虎回身同二百號兄弟命令道:“小的們,都打起精神,進去後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直接給我宰了這幫鄉巴佬。”
“師爺,你也彆閒著了,去扣門吧。”笑麵虎一聲令下,師爺就被左右的小嘍囉合夥兒踹下馬。
師爺一把年紀,連滾帶爬的從地上站起來,看起來既搞笑又有點狼狽,他潦草的抖落掉衣服上的沙子,連忙點頭哈腰的去叫門。
老師爺眼角的餘光瞥向身後幾個幸災樂禍的山賊,暗暗壓下心頭泛起的陰毒神色,心道,‘早晚收拾你們幾個’。
師爺清清嗓子,頗為豪氣的站在酒店大門前,吆喝道:“裡頭的小賊聽著,睜開爾等的老麼哢哧眼仔細看看,我身後的可是青石嶺上的大當家,笑麵虎大王親自蒞臨,都給我滾出來迎接,不然小心我們大王一把火……”
“吱啞~”沒等師爺喊話結束,鳥不拉屎大酒店的門自動就打開了。
師爺一時間愣在原地。
一般沒有主動開門這個環節啊,平常都是他裝模作樣的叫陣,然後笑麵虎帶人直接衝,今兒怎麼有點不太一樣。
莫非有詐?!
師爺下意識往後退兩步,直到大門完全打開,才瞧見院子裡站著麵黃肌瘦、佝僂年邁的二十多號人馬。
他瞬間又把退回去的兩步重新踏回來。
季默瞧見大門外頭少說二百多號人馬,當中正襟危坐著一個氣派的胖子,明明長者一張凶神惡煞的臉,偏偏還咧著個大嘴始終在笑,難怪這人的綽號叫笑麵虎。
“哎呦失敬,失敬,莫非這位英姿勃發的帥哥,就是綠林界人人談之色變的大佬,笑麵虎大王!”
“嘿嘿,你小子還挺上道兒,聽說我兄弟黃飛虎,死你手裡頭了?”
笑麵虎單槍匹馬的上前興師問罪,滿院子破敗狼藉,一眼就能將內部的環境掃的七七八八,正是因為確定滿院子的老弱病殘,他才敢隻身闖入院中。
季默瞥了眼笑麵虎身邊的師爺,袖中的指尖暗中驅使起衣服兜兒裡的傀儡人,師爺正小人得誌的瞪季默,完全沒有注意到朝著他後心貼過去一張傀儡人。
也就是傀儡娃娃上身的一瞬,師爺眼球虹膜一瞬通體漆黑。
他木訥的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