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孤城感覺到身邊的人似乎有些緊張,“岩壁上的紋路你可認得?”
季默終於從漫無邊際的恐懼中恢複些神智,他緊緊攥著手中的八卦劍,片刻也不想和言孤城分開,“嗯,好像是經文。”
褚沙白和青蓮的魂魄同時現身,一人二鬼同時陷入沉思。
褚沙白猶豫道:“前輩,牆壁上的經文跟乾元觀鎮壓法陣的符紋很像,線條行雲流水,舒緩中透著罡猛,像是本門符紋的風格,就是畫法有點奇怪。”
青蓮也讚同的點點頭:“似乎是某種用來封印的禁製,但是似乎又沒什麽殺傷力,用途仿佛是用來禁止出入山洞。”
褚沙白疑惑:“可是我們不是也進來了,莫非是符紋年久失修了?”
“的確是禁製法陣,而且布陣的人十分鐵石心腸,此陣法無解,若是強加破壞,隻能玉石俱焚,這樣的法陣不會輕易失效,必定是我們未能將其全部參透。”
季默拿著手中的探照燈上下左右打量著密密麻麻的符紋,“說來也怪,這符文設置的思路似乎是許進不許出,有點像賣單程票的意思。”
言孤城中肯的點評起來:“抱著玉石俱焚的決心去弄一個沒什麽殺傷力的禁製,這倒是十分符合貴單位費力不討好的行事風格。”
乾元觀的三位瞪著眼睛被言孤城一頓數落,一個個跟大姑娘似的,誰也不敢吭聲反駁。
季默認命的看了眼門派中的其餘兩人,實打實的事業型人才,生生把自己搞成了幽魂野鬼,至於自己,也沒好到哪兒去,一個黑心爛肺的窮鬼,真是越努力越完蛋。
說白了還是本宗門的人才培養模式和管理經營理念有問題,哪有正經單位4000多年都乾一個業務,言孤城的話糙理不糙。
季默麵色訕訕:“孤城,彆這麼說,畢竟師傅們從小就悉心教導我們來著,養育之恩更甚於師恩。”
言孤城挑眉:“知道,狗不嫌家貧,明白。”
你明白個屁!
季默有的時候真是覺得自己真應該變成個瞎子,言孤城大部分時候除了一張臉長得漂亮,其餘地方簡直就是令人發指,“孤城,這裡太黑了,我們還是快點走吧。”
言孤城立馬借機湊近:“嗯嗯,人家好怕黑。”
……
順著彎彎繞繞的石壁,漫無邊際的黑暗終於放涼。洞口外的世界泛著花朵盛放的馨香。
言孤城發現兩側的石壁上似乎有東西,縱身一躍便順著岩石的棱角攀爬上去,待拿到東西後很快落回地麵,“好像是本書。”
“我這邊的牆麵上也有。”吳宇翻身爬上岩壁,順手又拿下來兩本。
季默借著洞口透進來的光翻閱著手上的四本書。
“是金剛伏魔經,而且是古本,經文上依舊流轉著靈力,必然出自佛門高僧之手。”
言孤城:“欸,貴單位的前輩還真是博采百家之長,居然用佛門的經文去化道門的符紋。”
“佛道並不分家,隻不過修行方式不同,此山洞用金剛伏魔經壓陣,儼然已經被煉成了伏魔洞,一會兒我們出去後務必要小心,據我所知能用上伏魔洞的圈禁的,必然是為禍世間的大害。”
出洞後,依舊是風吹麥浪,鳥語花香的景象。
季默信手攆來,此間的麥子穀粒飽滿,處處飄香的果實綴滿枝頭,甚至田間壟上有許多跌落泥土的果子無人問津,恐怕隻有百姓豐衣凜食到一定程度,才會任由果子跌落枝頭。
“這地方咱好像來過呢?”
“花都城啊,你看看地頭的石頭堆,那可是我爺爺當年壘起來的。”
“欸,李大嫂,你看看那是不是你家那口子?”
季默原本還不確定,直到花都城的街坊們親自認證,他才確定麥田裡站著的莊稼漢是早就被他們一夥人給埋了的李大寶。
“孤城,我是不是見鬼了?”
李大寶正勤勤懇懇的耕地放牛,完全不似在花都城內打家劫舍的模樣。
一票治安官正歡天喜地的跟王胖子研究晚上吃什麼,聽到季默的話後不約而同的安靜下來,一個個麵露菜色,耳朵撐的老大,似乎都在等言孤城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