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一線希望(2 / 2)

他淚光隱隱,甚至有點兒哽咽之音。

明微也眼中發熱,恭恭敬敬地跟父親碰了杯。

陳楠酸溜溜地插了一句:“女生考得再好,未來發展也有限,現在哪家用人單位招聘升職的時候沒有性彆歧視啊。昨天還有新聞說,有公司寧願招聘一家三流大學的男生,也不要一流大學的女生——阿重啊,咱家以後還是得指望你,是不是?”

明微抿唇低頭,沒去提醒陳楠,她之前沒多久才說明重以後得靠自己的事。

明重也是大言不慚地回了句“那是當然,女人能頂什麼用”,甚至很是得意地乜了明微一眼,歪著身子翹起腿來喝了一大口酒。

明理卻瞪了老婆兒子一眼:“你們懂個屁,普通女生才會被歧視,漂亮女生機會多了去了,漂亮又聰明的女生比男生有前途多了。”

陳楠不以為然:“她也就長相稍微能看點,但人木呆呆的,一點兒也不會來事兒,要說聰明也有限得很,我勸你彆對她寄予太高的期待。就算我們費儘心力,讓她嫁個好人家,她恐怕不僅不會領情,還要怪我們多事。”

明理沒聽老婆的,反而斥她“胡說八道”,並說:“小微腦子比你好用,她知道怎麼選擇對自己最好。你少操心。”

明微心頭微鬆:她到底沒信錯父親。

陳楠不跟明理頂嘴,但還是不高興地哼哼:“要不是怕她接不住這潑天的富貴,我還懶得操這份心呢。”

“喲,是潑天的富貴,還是‘脫’天的富貴啊?”明重小流氓似的吹了一聲口哨。

明微彆開頭。

她畢竟還年輕,見識太少,到底被明重一句話說得發惱,但也隻能麵皮滴血,低頭抿酒。

虧得明理拍了桌子,替她出頭:“你小子皮癢了啊,說什麼渾話?這是你姐!”

明重滿不在乎地撇開頭,嘀咕:“她算我什麼姐?”

陳楠忙跟進一句:“開個玩笑而已,用得著嚇唬孩子嗎?”

明理氣得捋袖子:“他就是被你慣壞的。”

陳楠忙拉住他的胳膊敷衍:“是是是,一會兒我說說他。今天過生呢,要開開心心的。”等明理把袖子捋回去,卻又小聲抱怨,“說得好像你沒慣他似的。”

這都是明家夫妻的嘴仗日常,鬨哄哄一陣,最後基本都是不了了之。

明重根本不擔心結果,輕佻得意地瞥了明微一眼,就刨完飯抱著手機玩。

明微保持著沉默,默默吃菜。

父親維護她,她是感激的,但又是失落的。

錯在明重,父親雖然會批評他,但終究沒有實際意義上的懲處,以至於他累教不改,甚至越發地肆無忌憚。

每一回都是這樣。因為這些都是小事,明理懶得跟陳楠爭。

不過父親能做到這樣已經夠好了,畢竟明重才是他的親生兒子。

所以,她從不敢抱怨。隻是難免有點兒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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