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女子若真是從陸景房中逃出的丫鬟,那她就不能讓這女子再重回險境。
三公子是何為人,其他房中的丫鬟或許不知,但她卻是萬分清楚的。
若是這女子重新落入三公子手中,隻怕隔幾日從澄園裡送出來的,恐怕就是被折磨得不成樣子的死屍一具了。
她定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旁的女子再落入和她昔日同樣的險境之中。
寧妤心裡打定了主意,行動間也不再反抗。
她刻意帶著虞娘子避開了眾人,在通幽小徑中調轉了個方向。
虞娘子麵色不虞,握著金釵的手又使了幾分力氣。
“你若是敢有些彆的心思,我死了,你這條小命也定會交代在這裡。”
寧妤忽略她言辭中的威脅之意,一路帶著她穿堂過林,繞過層層疊疊的假山,最後在假山的深處停下。
虞娘子緊抿著唇,目光不善打量著四周。此處雖然無人,但並未得見寧妤所說的偏門。
“你所說的側門在哪?”
寧妤指了指角落裡的草垛,咿咿呀呀地發著聲。
虞娘子捂著她的嘴,將她的啞穴解開,金釵在她的脖頸間劃動,“你若現在敢叫一聲,這後果你可知曉?”
寧妤撲扇著睫毛,小心地點了點頭。
待虞娘子將手移開,她才輕聲解釋道:“側門半夜裡也可能會遇到旁人,這堆草後麵是個狗洞,從這裡鑽出去就是崇明大街,你快走吧!”
她方才對虞娘子所說的側門本就隻是個幌子,而且陸景既然敢派人來聽雪苑裡找人,恐怕也會命下人在國公府的各個出入口等候。好在她往日無聊時曾在院裡發現了這處隱秘的狗洞,這次倒能派上用場。
寧妤輕手輕腳地挪動著身體,將厚厚的草堆扒拉開,內裡果真是一道小而窄的洞口。
眼見出口近在咫尺,虞娘子懸著的心漸漸落下。她慢慢鬆開捏在手中的金釵,從袖口中取出一方小巧的脂粉盒子。
“多謝。這盒子裡是上好的藥膏,可以塗在脖頸間,幾日便能治好傷口。”她一邊說著,一邊攏起衣裙。
寧妤將藥盒在手中攥緊,猶豫著將鬢間簪著的白玉珠釵取下,又連同手腕上的鐲子一齊交到虞娘子手中,囑咐道:“你……你此番出了府,可千萬不要再回來了。三公子他既然沒有找到你,這幾日是定然不肯善罷甘休的,你有多遠便跑多遠吧。”
虞娘子望著手裡的首飾怔了怔神,隨後在寧妤的催促聲中離開了國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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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妤回到正房時,陸淮也重新坐在了案台後。
屋內燭光閃爍,寧妤輕聲為他在案前再點了兩盞燭燈,而後攏著衣袖為他研起墨來。
女子的芬芳染著墨汁的清香緩緩隨風而來,陸淮那張清雋的麵容上神色不明,他狀似隨意地放下書卷,剛抬起眼,寧妤脖頸間刺眼的紅痕便映入眼簾。
“你這是怎麼回事?”
陸淮站起身來,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