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國公爺才對他說起娶妻的事,沒想到才幾日的功夫,這事就立即被安排上了行程。
陸淮在落霞穀時還從沒去過這樣的場合,那宴會上的男男女女或以詩托情,以花表意,讓他待得好不自在。
他又念及澄園和聽雪苑的糾葛,生怕澄園趁機找事,趕緊尋了個理由溜了回來。
可惜他前腳剛回府,後腳國公爺也趕了來。二人在書房裡待了整整一個下午,國公爺仍不肯放棄為他娶妻的念頭。
陸淮說得唇乾舌燥,暫時沒了法子,隻能先回了房。
寧妤見陸淮回來,將房裡的燈又多點了兩盞,“回世子爺的話,今夜輪到奴婢守夜。時候不早了,世子爺早些歇息吧。”
她拿著一支蠟燭,垂眸恭敬地說著。燭燈燃得很快,燭油不經意地滴落在寧妤白嫩的手背上,灼熱的痛感讓她不禁低呼一聲。
“怎麼了?”
陸淮接過她手裡的燭燈,將其放在桌上。隨後執起寧妤的柔荑端詳起來。
細膩白皙的手背上那道被燈油灼燒過的紅痕十分明顯,陸淮轉身從裡間小匣子裡取出藥膏,輕柔地敷在她燙傷的位置。
“下次做事小心些。”
寧妤的目光落在陸淮身上,看著眼前這個為她仔細上藥的人,寧妤心中軟成一片。
“哎呀——”眼見陸淮替她上完了藥,剛準備讓她下去好生歇息,寧妤先一步捂著手腕,佯裝難受地驚呼一聲。
陸淮抬眸瞟了她一眼,寧妤捂著手往後退了幾步。陸淮察覺到不對勁,強硬道:“伸出來看看。”
寧妤不敢抬頭看他,隻能默默將自己的粉白色衣袖往手腕後扯了兩分。
借著室內昏暗的燭光,他不難看見,那本該無瑕的皓腕上傷痕累累,細長而猙獰的傷口從手腕一路蜿蜒向內,顯得觸目驚心。
“這是誰做的?”陸淮一雙眸子盯著寧妤的臉,不放過她任何一個表情。
寧妤心中發虛,貝齒輕咬著下唇,懦懦地解釋:“不關旁人的事,是奴婢不小心劃傷的。”
有時候越是想要掩飾,反而越容易被發現真相。
寧妤心知,她並不需要將沈蕪當日對她的折磨直接宣之於口。這赤裸裸的傷口擺在陸淮麵前,他隻消看一眼,便能明白一切。
沈蕪既然存心不願讓陸淮發現,那她就偏要讓陸淮知道自己曾受過怎樣的對待。
這樣做也是為了讓他知道,隻要他陸淮不在自己身邊,澄園裡的人就沒一個會輕易放過她。
男人自小便想做英雄,更何況是陸淮這樣在江湖中長大的男子。
陸淮一直冷著臉,心中不知為何有些煩悶難以疏解。
他抿著唇,目光不自覺就落在了寧妤布滿傷痕的手臂上。
寧妤在府中過得如履薄冰,這是他自回府將她救下後,便了然於心的事。
他昨日離了府,今日就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