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青禾拚命想要抓住過去,隻是想要減慢一點外婆消失在這個世界的速度。
慢一點……再慢一點……
後來,巫青禾回到了城市,她開始嘗試用科學技術來治療。
格蘭作為她的主治醫生,已經接手她一年了。
在這一年的時間裡,她和格蘭慢慢熟悉起來,格蘭對她的情況也越來越了解。
格蘭·瓊斯,青年才俊,專業能力極強,曾治療過無數的病人,但巫青禾這種情況他也屬實罕見。
失憶並不罕見,但離奇的是巫青禾失憶的過程。
她是有意識的在遺忘,她能感覺到那些記憶如同沙漏般離開她的大腦,偏偏這些記憶大部分是關於她外婆的。
這根本不像是通俗意義上的失憶,更像是一種詛咒。
格蘭也為此感到束手無措。
作為神的信徒,格蘭即使擁有更多心理方麵專業的知識,可一旦涉及到了知識盲區,他還是下意識的用神這一說法來解釋這一切,這跟他的生長環境離不開關係。
巫青禾回憶起遲逢春手腕上的圖騰,或許單單是為了找個人傾訴自己的疑惑與不解,她將一切還是告訴了格蘭醫生。
“對,我想起來了一些過去,僅僅是在與他接觸的不到二十四小時裡,我想起來的過去片段比過去一年的還要多。”
“不僅如此,他手腕上有跟我家族類似的圖騰。”
“我感到很疑惑,我敢確信,在我的過去,這個人絕對沒有存在過。”
格蘭醫生耐心聽著巫青禾的說話,他表情若有所思,蔚藍色的眼瞳閃了閃。
他提出了一種可能:“或許他存在過,隻不過是你遺忘了?”
“畢竟,根據你之前提供的信息來說,他對你的態度絕對不是普通的陌生人。”
巫青禾沉默了幾秒後,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她還是堅信自己的判斷。
先不說遲逢春那樣的長相,正常人見之終生難忘。其次,她的過去根本沒有這人的任何痕跡,她是失憶了,但不是傻了。
他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沒有記憶,沒有身份……嗯,還沒有素質。
唯一相似的地方就是手腕上的圖騰,那個巫家都有的圖騰。
巫青禾之所以會答應他將他撿回來,絕大部分的原因是因為他手上的圖騰。
巫青禾懷疑他是巫家人,但無從求證。
說到巫家,情況更加複雜了。
巫青禾從小是被外婆獨自一人撫養長大的,在她成長的過程中,這名勤勞的婦女不僅承擔了長輩的角色,還同時承擔了父親和母親的角色。
即使巫青禾是重活了一世的異世人,那她也是一個有血有肉,擁有靈魂的人,外婆對於她的意義絕對不是家長二字簡單能概況的。
她不僅僅是她在新世界的引路人,亦是她最可靠的後盾。
至於巫青禾的父母,巫青禾從出生開始就沒有見過他們。
村子裡也不是沒有一些閒言碎語,說她的母親是一個心智不全的傻子,父親是一個揭不開鍋的窮小子。
後來,窮小子跑了,傻子瘋了。
再後來,兩個人都沒了蹤跡,
巫青禾曾經也好奇過自己這具身體的肉身父母,當她詢問外婆彆人都有爸爸媽媽,為什麼她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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