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紅的血液順著他無力垂下的手掌蜿蜒,一滴滴血珠在地板上凝聚成灘。
原來當時婦女的刀沒有刺中格蘭醫生的身體要害,但也意外劃傷了他的手臂。
可這樣拖下去也絕對不是辦法,兩人的力量總有耗儘的一天。
到了那個時候,婦女依舊逃不過墜樓身亡的結局。
難道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要是……多個人來幫他們就好了。
可是,即使她剛剛及時撥打了警方電話,可這裡距離最近的警局也有一段距離,警方抵達這裡絕對還需要一段時間。
巫青禾知道,她絕對堅持不了那麼久。
一個常年沒有運動的社畜又怎麼可能突然爆發出異於常人的力量。
就當巫青禾能清晰感覺到婦女的手臂在一點點脫離她的掌心時,意外出現了。
一隻修長如玉雕的手憑空出現,它輕輕覆蓋在她的手背上,溫暖細膩的觸感籠罩上來,它並著她的手一起抓住婦女逐漸脫離的手臂。
巫青禾驚訝回頭看去,無意闖入一雙清幽鎮定的墨眸,眼底透出的平靜之色無形之中讓人焦慮的心也隨之靜下來。
是遲逢春。
可巫青禾並沒有被安撫到,反而立刻驚恐看向格蘭醫生。
【放心,這個形態下的我隻有你能看到】
遲逢春淡定的聲音從旁邊不緊不慢地響起。
事實上,也是如此,格蘭醫生的視線緊緊鎖在外麵的婦女身上,渾然不覺身邊多了一個人。
由於一心掛在救人上,他甚至都沒有察覺到巫青禾的異常。
【你看,就算我這樣他也看不到】
頂著巫青禾幾乎窒息的神色下,遲逢春悠悠湊到格蘭麵前做起了鬼臉。
不是,哥,現在是搞她心態的時候嗎?
救人呢!
格蘭確實看不到在他眼前做鬼臉的遲逢春,但他能感覺到婦女的重量在一個瞬間減輕了不少。
來不及多想,趁著自己還有餘力,憋著一股氣用力一拽。
遲逢春神色如常,手一用力,婦女就這樣輕易被拉了進來。
眾人如釋重負,緊繃的心神鬆開,身體都下意識一軟。
巫青禾也差點沒有站穩,是遲逢春扶助了她的肩膀,不讓她摔倒。
格蘭醫生已然沒有力氣站穩,他順著牆壁靠坐,手捂著血流不止的傷口,他似乎因為失血過多而變得格外虛弱,情況有點糟糕。
婦女癱軟躺在地麵,經曆了一場生死大劫,她被嚇得魂飛魄散。
遲逢春本來還想要有什麼動作的,巫青禾被他嚇得一個激靈,直接毫無掩飾地牽住他的手,將他鎖死在自己身側。
感受手裡微涼的柔軟的手掌努力挽留自己,遲逢春眼神恍惚了一瞬,反應過來後的他倒也乖巧安分地待在巫青禾周身。
在這種死寂的氛圍下,四人一直等到了警察的到來。
這件事主要是格蘭與婦女的糾紛,巫青禾隻是一個牽扯其中的倒黴蛋。
所以,警方讓她簡單錄個口供便讓她回去了。
在離開前,格蘭醫生喊住了巫青禾,此時他受傷的手臂已經被其他人給簡單包紮了。
巫青禾有些不明所以地回頭。
格蘭一人孤單站在陰影下,原本明亮的金發黯淡了不少,原本挺拔的身體也微微彎著。
莫名的,巫青禾感覺他就像一朵極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