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悅聽見孩子的聲音先是一喜，看著他輕皺著的眉頭，彎曲著的小腿心裡又是一沉。
“哪裡疼？媽媽幫你看看。”
江悅輕輕的拉著夏文海的腿，嘗試著往後伸直。
她才剛剛用了些力氣，夏文海就疼的縮回了腿，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媽媽，我的腿伸不直了。”
江悅輕輕的摞起他的褲腿，看到他小腿處有一處明顯的凸起。
她伸手摸了摸，夏文海疼得倒抽一口冷氣。
“媽媽，好疼，小海的腿好疼。”
夏文海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嘩嘩的往下流著。
她剛剛摸到的時間很短，但也發現了很多問題。
夏文海的腿不正常的彎曲著，小腿上的外凸，應該是骨頭斷裂之後沒有及時接回去留下的後遺症。
這麼小的孩子被人打斷了腿，還要被強逼著去乾活。
他要忍著腿上的疼痛，還要忍受著彆人的打罵。
小小年紀的孩子，能夠活下來的每一天都不容易。
江悅的心臟突突地跳著，疼痛感像潮水一樣襲來。
她咬著下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音，冷著身一字一頓的問道。
“這是誰乾的？”
夏文海低著頭不說話，江悅扭過頭看著那群被綁成一排的孩子。
她噌的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瞪著眼睛來到縮著肩膀的幾個小混蛋麵前。
他們低著頭不肯吭聲，有些人還心虛的目光閃躲。
隻一個眼神，江悅就已經明白。
夏文海的腿傷要不就是他們乾的，要不就是他們知道是誰乾的。
江悅手上一直帶著打孫國遠的竹條。
剛剛打人時把竹條扔在了地上，現在她重新撿起來。
“我數到三，若是沒人肯說，我就把你們全部打死。若是誰願意開口，我也可以饒他一命！”
“想死還是想活，你們自己決定！”
江悅冷眼看著他們接著開始數數。
“一、二……”
江悅數完停頓了一下，幾個小混蛋全部縮著肩膀，嚇得不停往後退去。
“三……”
數到三的時候江悅故意拉長了音調，她冷厲的眼神看著他們，終於有人繃不住舉起了手。
江悅走上前去摳出了他嘴裡的泥巴，凶狠的命令道。
“說！”
“是，是李瘸子！”
那小混蛋結結巴巴的，半天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李瘸子，是李常青？”
“對，就是他！”
孩子回答的斬釘截鐵，江悅滿意的點了點頭。
其他的人看到他望了過來，頓時嚇得渾身顫抖。
“你們還有沒有什麼要補充的？若是真的是李常青就趕緊點頭，說不定我一高興還能饒你們一命。”
江悅就算再怎麼生氣，也不會真的要他們的命。
這麼說不過是在嚇唬他們，而他們心虛理虧，真的信了她的恐嚇。
剩下的6個孩子當中有5個孩子瘋狂點頭。
隻有一個孩子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