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求救(2 / 2)

“雖不是正經的外放,可工程一起,非三五載不能回京。”

“此事一畢,就算不是鐵杆太子黨,也是中立的純臣一派。自然與押全族之力,擁梁西王的太尉府劃清了乾係。”

“此招有點冒險,且是事成之後的情況。現今必須要考慮到太尉府對你求職東宮的想法,”顧老頭沉吟片刻,又道:“不過,你現在的名聲已經那麼……咳、傷仲永了,就算靠上太子府……也應該不會惹太尉府疑心……”

顧玉昭:“……”

腹誹:阿爺,你這是在誇我呢?還是在貶我?

顧玉昭按捺住脾氣,解釋:“老頭子,你想啊。我是恩科探花,以文名入的天子眼界,自然不會去投什麼治水文書,靠才乾入太子府的遴選。”

“那你靠什麼入選?”

自然是靠著——

略作思忖,顧老頭恍然!

“好!”顧老頭一拍大腿,說:“就這麼著!”

“昭昭,去抱太子府的大腿!花拳繡腿的詞臣也是臣!就跟你賀真人賀爺爺一樣,馬屁拍得好,照樣深得聖人寵幸!”

顧玉昭見她阿爺想明白了,笑意盈盈的站起來,不倫不類的福了一個禮,又豪邁的拍了拍阿爺的肩:“對極了,阿爺你能這麼想就對了。”

“臉麵什麼的,有命要緊麼?”

“是極!所謂讀書人的風骨是什麼?能吃麼?”

是了,爺孫倆的最初計劃,隻是借助太子府的權勢做跳板,借助投靠太子這虛晃的一招,與太尉府撇清乾係,同時以詞臣的身份阿諛,儘量爭取一下太子的偏愛,以便以最快的速度尋一個外放調令。

從而,徹底實現‘跳出太尉府這個坑’的這個最終目的。

完全木有想到,顧玉昭一如既往的‘辦的很好’,不僅爭取到了太子的支持,還留得史名‘鹹少年時,甚得儲君心,坐臥不離’,以至於顧老頭對著列祖列宗的牌位,悔啊,悔那儲君的偏愛……‘過甚了’。

過甚了啊——

*

翌日。

顧玉昭就開始勤勉上值,努力表現,不但不溜號了,還主動加班,幫助老翰林們整理第二日的文書。

頂頭上司王老翰林還以為她是不舍自己即將離任,當場感動得不行。回家翻箱倒櫃的尋了幾本前朝孤本,布置了功課,讓她回家好好磨練,練好心性,才堪行那人世的多艱。

顧玉昭:……

好吧,自己作出來的。老翰林慈心一片,她不忍辜負,倒是認認真真的練字,不妥之處還時時攜卷請教。

如此勤勉了半月有餘。

待刷滿‘此小子開始上進’的印象分之後,顧玉昭在全鶴樓整治了一桌上好的酒席,請了薑向陽等幾位朝夕詩社的好友,正式放手打探消息,意欲尋外放候補。

席間,薑向陽舉杯,語氣欣慰,道:“昭哥兒,你如今想要上進是好事兒,兄弟真心為你高興。”

顧玉昭內心滑過一陣暖流,臉上卻笑嘻嘻的,與其喝酒打趣不提。

“對了,昭哥兒,”薑向陽奇道:“如果隻是想謀個短期外放,攢攢功績,從翰林院走眾部外派的職缺,如此拐彎抹角的,還不如直接給你家隔壁的顧太尉府求個拜帖,不就解決了嗎?”

此語一出,席間便有人附和,言道:“向陽兄此言極是,玉昭,你那顧九叔曾任職戶部,自徽州回之後,又調遷都察司指揮使,有各部文書職察調任之權,不如尋他?”

“何不便宜?”

對這類疑問,顧玉昭早有應對之策,她故作唉聲歎氣,玉著輕擲,連連自飲了兩杯。

除了薑向陽深知他脾性,斜了他一眼,搖頭不語。其餘眾人皆奇,忙問。

顧玉昭:“都怪我爹娘,把我生得貌若潘安,才比衛玠。”

這是什麼怪怪的理由?!

眾人哄笑,已習慣他這自吹自誇的無賴樣兒。

時人講究如玉公子、淡雅自持,這顧玉昭年少成名,無論何人,見其第一麵皆驚豔其容貌之盛,若隻是淺淺相交數麵,也會得出此子風雅,好一個翩翩玉郎君!

但席間眾人皆相交數年,認識顧玉昭年限最短的,如恩科同年榜眼陳賓實,也有近一年的交情。久遠者如薑向陽等人,與其交情從山山館求學算起,熟識近五年矣。

這般、那般的相處日久,對這顧玉昭的雅致濾鏡早已碎得乾淨,隻他模樣好,無賴舉動做出來也隻是平添幾分真性情。

如龕中玉像有了幾分人氣,怪可親的,但仙童之姿,玉質天成,讓人自慚凡俗,可屏息結交,卻舍不得褻瀆玩笑。

薑向陽知她家事,言道:“太尉府顧老太君曾許了昭哥兒一門婚約,對象是顧家表小姐,可這小子居然給拒了,老太君不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