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分酒(2 / 2)

於是目光越發真情實意的關切。

能不關切麼?

這樣合她心意的盛世美顏,居然有憔悴的征兆,就好似和氏璧上有了一處不明顯的汙青,再不明顯,也顯得白玉有暇。

顏控顧玉昭忍不住想伸手替他抹去,但幸而她還記得自己在對何人說話,硬生生的忍住了。

而太子還能說什麼呢?

作為儲君,他極擅分辯人心,自然能辨出這個小編撰話雖說不合時宜,但極為真心,也……極為細心。

人人都能見他天潢貴胄,享儘尊榮,卻無人看見尊榮之下的煩倦與疲累。

裴秀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兒,默默的看了她半響,伸手從身旁小內監托舉的漆盤中,取了一個空杯,又分了自己手上並未沾唇的小半杯酒於其中,才遞與顧玉昭,言:“顧編撰言之有理,孤會采納。但酒已入杯,棄之不吉,還請顧編撰代勞半杯。”

“遵您心意。”顧玉昭毫不矯情的接過酒杯,又毫不嫌肉麻的補充了一句:“能為殿下分憂,乃小臣之幸。”

從太子唇線緩緩翹起的弧度,顧玉昭知道太子是完全明白自己是一片好心關切的,於是高高興興的把杯中酒一飲而儘。

太子看著她,也慢慢抿儘了自己手中的半杯酒。

一旁的文翰林目瞪口呆!深感受教!不由得對這顧小探花刮目相看。

原、原來還能這麼操作的嗎?!

他心裡呐喊:原、原來太子的馬屁是要這麼拍的嗎?

學到了!學到了!

不管一旁的眾人怎麼想,太子又說了幾句場麵話,便如顧玉昭諫言,吩咐內監傳旨下去。隻不過卻是以陛下的名義,給二重殿門之外的其餘宴廳賜了一輪酒,又賞了幾曲樂。

顧玉昭注意到這個細節,又想起自滇國白象案以來,陛下對太子動輒得咎,不由得為太子行事如此謹慎感到些微的心疼。

此刻的她當然不知道後世有一句話,不要心疼男人,會變得不幸。

換成她的處境,那就是——

不要心疼一個位高權重、手握你全家生殺大權的男人,會變得尤其不幸。

當之後的她體會到這句話的時候,風光霽月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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