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頭,莫名問:“講什麼。”
“家裡事。”
“為什麼要給我講家事。”這東西這麼私人,沈糖覺著普通朋友不用知道那麼多。
劉翟繼續說:“他還有個弟弟,從小都在國外。近些年回來了,開始接手家族產業,兩個人關係說好不好,說壞也不壞。他剛打電話跟我說,不用等他了,早點收工,我問他為什麼,他說一家人吃飯他父親中途暈倒了。”
聽他講述沈糖隱約堵了一口氣,悶悶的,提著嗓子眼忐忑,具體的所以然,她卻不願意深入想下去。
沈糖忍不住說:“父親住院,是大麻煩?我怎麼覺著你話裡有話。”
劉翟笑笑:“還挺聰明的啊你。他父親誰我不方便講,我今兒把話告訴你,因為廖一飛,不知道你感受到沒,我也就不摻和了。總之,你聽了就當一樂嗬,要是你聽了能去關心他,那更好。”
話說這份,她不想明白也明白了。
老實講從一開始她也不是沒想到這一層,不然怎麼會有人固執的非要她一個無科班還獅子大開口的女人做他女主角?
沈糖許久沒開口,緘默著,劉翟也沒想太多,以為她不介意,直接說:“他那個弟弟啊,是個狠角色。六歲就被送去澳洲上學,當接班人培養的,這會兒家裡老頭病了,估計離分家產也不遠了。”
“不是親兄弟嗎,是親的還擔心這些?”她說。
“親的。不是一個媽。懂了吧。”
沈糖恰好很討厭人與人之間千絲萬縷的聯係,不過彆人的家事她從來懶得聽,隻是她心裡不安分:“能問麼,廖一飛家裡是不是特有錢?”
劉翟說:“有錢到能拉幾個城市的GDP。”
“那他要爭家產嘍?”
沈糖剛想說祝他能分多些,恰巧劉翟篤定的來了句:“不會,他不會爭的。”
彼此默契的沉寂了十幾秒,她發現她還是沒辦法保持沉默,那一團小小的困惑在腦子裡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她想問他弟弟叫什麼名字,還想看一下他弟弟又長什麼樣子,可是問了也許,不,應該是一定是這輩子與他見過的最後一麵。
沈糖掐了煙,轉頭叫住劉翟,下一句話還沒說出來,電話打了進來,是廖澤的電話。她還是先接電話。
對方語氣沒先前冷冰冰,直接說:“在哪?”
她愣住了,抬頭看著去收拾設備的劉翟,又往四周瞅:“怎麼了。”
“接你下班。”
遠處掉了一大塊廣告牌,響還震,沈糖捂住手機,索性去了外麵站在街口打電話,她想了想,還是扯謊說:“便利店,之前你去過幾次的那家。”
她說完他就立刻掛了,半秒也不停留,沒有緩衝。沈糖盯著手機站了站,看向來去川流的出租車,打算隨手攔一輛。
她不知道也看不著的是後頭有輛離得近的跑車,廖澤坐在上麵,臉色冷如南極的冰渣子,他看著女人,聽著她撒謊。
一秒,兩秒,三秒。
不知道過了多少秒,廖一飛看見前方站著打電話的女人,側頭又瞥一眼廖澤。他察言觀色一向很好,他成長曆程順利,擁有一個完整的童年,普遍意義上的原生家庭幸福,儘管建立得並不光彩。
他是讓人挑不出錯的數學公式,標準安心到可以讓每一個認識的人都說出,“他人是真的很好。”就如同學生時代回回榜上有名的精英高材生。
“你不下車?”廖澤一手掌方向盤,轉頭麵無表情地對他說,“還不下車?”
廖一飛看他一眼,兩人眉眼之處的相似卻在此刻涇渭分明,誰請誰濁哪裡說得準呢。他還是摁下了車門鍵。
他下車向沈糖走過去,一拍肩,沈糖回頭很詫異,好半晌說不出話來,當她知道他的階層和家世,她就沒辦法再向平時那樣對他。
她也很厭煩自己魅俗金錢竟是從生理上開始。這是最後一次見麵,她這麼和自己說。
跑車裡的廖澤冷眼旁觀著一切,她的笑和那天初遇並沒不同,他這才嗤笑了一聲。同時沈糖也聽見了刺耳的喇叭聲。
他從跑車上下去,不緊不慢地關了車門,朝兩個人的方向走過去,人還沒走近,沈糖愣在原地望著他離她一步步的縮小距離。
廖澤先笑了一笑,就很自然地寒暄著說:“敢情你熟人是我家姑娘,怎麼不早說。”
“你們認識?”
他發笑:“何止認識,我是她男朋友。”
沈糖不自知的站到他身邊,也不知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