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親過彆人，就親過你，我也沒給彆人買過衣服，沒給人吹過頭發……”
“嚴東……”
嚴東瞧著她，她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一個勁兒往下掉，手機屏幕也給打濕了。
“小萱如果還活著，應該上大一了，她學習那麼好，她會有一個光明的前途，她會有一份好工作，她會有一個優秀的男朋友，她會成家立業，生孩子，她不應該這樣的……她不應該……”
俞聲望著月亮，眼淚順著眼角流進衣領裡。
雖然不知道她說的是誰，但這是她第一次對他表露情感。
嚴東在她臉上抹了抹，把她摟進懷裡，“你隻是喝醉了，醒過來就好了。”
“醒過來……醒過來還會見到你嗎？”
她望向他。
兩個人無限靠近，氣息相聞。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口，嚴東在那扇窗裡，看到了一顆柔軟的心，它仿佛並沒有那麼堅強。
“你想見我嗎？”
她點頭，“想。”
“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她看著他，茫然，誠懇，即使眼神飄忽，但在看著他的時候，眼睛裡隻有他一個人，“我就是想見你。”
“想見我就不能見彆的男人，你做得到嗎？”
俞聲眨眨眼，算作同意，“當然，有你這樣的人，誰還會想見彆的男人，你是對自己的美貌一無所知嗎？”
人都愛聽好聽的，女人喜歡，男人也一樣，是個人都一樣。
嚴東不得不承認，他的氣已經全消了。
“俞小姐，你如果是個老實人，就不該說這樣的話。你如果不是個老實人，也不該說這樣的話。”
俞聲腦袋打結，聽不懂什麼該不該的，伸手環住他的脖子，“彆生氣了，我親親你，總行了吧？”閉著眼睛湊過去，還沒等碰到他的嘴，人就已經睡著了。
嚴東直接把人抱回了自己床上，哄著給她喝了一杯溫水，放進被窩，蓋好被子。
夜裡，俞聲又做夢了，她夢見小萱上了大學，結了婚。她哭笑笑，笑著哭，她知道這是夢，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她親眼看見小萱結婚生子的畫麵像玻璃一樣碎裂。
俞聲：“不要……不要這樣……”
一片迷蒙之中有人抓住了她的手，告訴她沒關係，告訴她睡吧，告訴她醒過來就好了。
她握著他的手，又睡著了。
這一夜她都睡得不踏實，好像夢裡還有夢似的，夢中有人跟她說生日快樂，但生日蛋糕上的日期是6月18日，她不是冬天的生日嗎，為什麼非要在夏天給她過生日。
她使勁睜開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還在夢裡，她發現這裡不是她的家。
這是……這是嚴東的家？
她怎麼跑他家裡來了，而且還睡在他的床上。
她往被窩裡看，她的衣服還在，好像……應該……沒怎麼樣。
她想下地，但頭實在好暈。
一直坐在她對麵，“欣賞”她的人往桌子上那兒偏了下頭，“那有水。”
“哦。”俞聲拿過水喝了一口，腦袋裡還是對昨晚的事沒什麼印象，她不是跟所裡同事去酒吧玩兒去了嗎？怎麼會跑到他家裡來了。
“我……怎麼會在這兒？”
“昨晚的事都忘了？”
這句話就像往她心裡扔了個鼓一樣，立刻在它心裡咣咣得敲起來。
“不記得了。”
“一點都不記得了？”
她搖搖頭。
“還記得跟昨天我說過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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