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大虞院夫人突然發聲,興許洛娜會睡過去。
“哪裡, 如果沒有您的幫助,我也不會事事順利。”瞬間清醒的洛娜用扇子擋住哈欠連天的表情, 十分恭敬地回了一句, 然而大虞院夫人並不吃這一套:“你是個聰明人, 不必我多說什麼,也該明白自己的處境。”
因為觀戲的台子隔得老遠,所以其他人也聽不見大虞院夫人與洛娜說了什麼,更不能透過折扇與紙傘,讀懂她們的唇語。
“我不明白您在說什麼。”洛娜以為大虞院夫人是想借她之手除去阿種夫人,可是後者出乎意料道:“盛極必衰的道理,不該由我來教你。 ”
大虞院夫人開開合合著十分精美的折扇,貌似無意道:“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你得讓大名如願,但又不能讓他太如願……明白嗎?
洛娜盯著大虞院夫人保養得體的麵容,猜測她一定聽見了風聲,才會好不委婉地提醒自己。
“我明白了。”洛娜還指著大虞院夫人護著自己,所以沒必要跟對方唱反調:“等大名夫人的胎像穩定後,我就離開。”
“這就對了。”大虞院夫人很喜歡跟聰明人說話,省時省力還不容易動氣:“大僧正到底是脖子以下皆入土的出家人,頂多是嘴上損一句,為著死後的冥福,也不會跟你結死仇,可是那些盯著大名的人就不同了。”
大虞院夫人似乎想到了什麼,勾起一個殘忍的弧度:“年輕人就是離死太遠,所以比老年人更能折騰。”
洛娜沒有回複大虞院夫人的話,而是覺得“咿咿呀呀”的能劇沒有那麼催眠了。
………我是分割線………………
在大名夫人的胎像穩定後,大虞院夫人帶著洛娜前往大名府的春之町請辭,結果半路遇上了阿種夫人。
“姬君,可否借一步說話。”因為大虞院夫人和大名夫人的嚴防死守,再加上拿到藥方的大名有四個月的時間檢測藥性,所以在兒子與自身性命之間,果斷選擇了後者。
如此一來,彆說是阿種夫人沒法子從德高望重的保皇黨僧正那兒拿到藥方,就是大名本人,也不會讓自己的側室有機會對自己用這副虎狼之藥。
洛娜不知道的事,大名夫人比她想得心眼更多,不僅在大名的人前來試探時說了些毫無關係的水話,更是引導大名和其她女眷認為洛娜的藥,必須男女皆用才會有效。
而大僧正為了晚節,更是為了讓大名不對他的醫術產生懷疑,自然不會戳破大名夫人的說法。
久而久之,阿種夫人算是坐不住了,直接想將洛娜搶過去。
隻可惜大名夫人在懷孕後的權力水漲船高,而大虞院夫人也對洛娜看得要緊,所以在大名夫人的女房威脅阿種夫人不要讓大名夫人孕中動氣後,她隻能恨得牙根癢癢地放人。
【太蠢了。 】
洛娜也沒少看深宮劇,瞧著阿種夫人愚蠢的樣子,覺得她真是往挖坑的路上越走越遠。
為什麼還要將注意力放在半截身子入土的大名身上。
你一個無權無勢,年紀還沒大名夫人一半大的側室就是生了孩子,又能咋樣?
洛娜也不是大房教的人,更對嬌妾文學沒什麼興趣,而是從自身利益出發,覺得阿種夫人的做法蠢不可及。
且不談大名夫人已經有孕,這一胎無論男女,下一任大名都得看在她的血統與家族勢力上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