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她走了出去,對書雲道:“好書雲,我今天去逛了一下午的街,好累哦,你去幫我準備洗澡水好不好?”
“好好好,奴婢馬上去。”
將軍府是當年陛下賜的府邸,寬敞氣派,光是她這間屋子就極大,分為裡外間和一個浴房,浴房內是一個四方形的浴池,書雲很快就為她準備好了熱水,待屏退了所有奴婢之後,沈青杏才去屏風後請衛紀黎。
“大人,可以去洗了。”
她將他往浴池帶,還遞給了他一塊淺色手帕:“你擦擦?”
衛紀黎拿起帕子,擦拭臉上的血跡,腳步卻停了下來,“沈小姐……你平常都是這樣帶陌生男子進來的麼?”
隨意進出閨房,隨意留下沐浴?
“嗯?”
她一派天真地問:“大人是陌生男子麼?”
這句話不知為何令他很滿意,他總算是笑了。
沈青杏知道他說的是何意,若非是她那天得罪了他,若非是她想將令牌交給他,才不會讓他進屋子裡來呢。
衛紀黎向她逼近:“我問你,你不怕麼?”
“怕什麼?”她一雙眼睛困惑得恰到好處。
衛紀黎答:“怕引狼入室。”
她好奇地歪頭問:“大人你是狼嗎?”
他湊近她的臉龐,輕輕吐氣:“你試試就知道了。”
她心口短暫地慌亂,提醒他說:“大人,水要涼了。”
可他卻不著急,而是問她:“你為何不叫我哥哥了?”
“因為……我哥哥不讓我這樣叫。再這樣亂叫,他得收拾我。”
“哦?”他道,“那你悄悄叫,彆被他發現就好了。”
“你……”
她腹誹道:我看你不是想讓我喊你哥哥,而是想讓我喊你嫂嫂吧!
她將他往浴池的方向推:“大人快些洗洗吧,待會兒太久了,書雲她們會進來的。”
離開前,她朝著垂幔後看了一眼,少年正在寬衣,一道修長的影子映了出來,她飛快跑回了裡間,拿起那個風車木偶,扭開機關一看,令牌果然還在。
她在房間裡走了三轉,都沒想好該把它放在哪裡,可以讓衛紀黎輕鬆地把它拿走,又不會對她起懷疑。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她見衛紀黎還沒有從浴池出來,問道:“大人,你被……淹死了麼?”
“……”
即便是她喊了他後,他也沒有很快出來,沈青杏明白了,他是想在裡麵消磨時間,等她睡著了再出來。
行叭。
她爬到了床上去,假裝睡了起來。
大概又過了一盞茶時間,衛紀黎總算是出來了。
他走入了裡間,看到床上熟睡的少女,徑直走了過來,“小姐,你睡了麼?”
沈青杏砸吧了一下嘴,沒有回他。
衛紀黎在她的床沿坐下,俯下身來,湊近她的臉,仔仔細細端詳了她片刻,輕聲問:“睡著了麼?”
沈青杏睡得隨意,連外裳都沒有脫,他盯著她又看了些許時間,然後起身,在房間四處尋找了起來。
床上的沈青杏悄悄睜開眼縫看他,心道這也是個眼盲的,那令牌現在就在她床上啊,他沒看到麼?
她也不能擺放得太明顯,仍舊是裝在那個風車木偶中的,隻不過她把機關打開了,隻要他拿起木偶一看,就會看到裡麵的令牌。
衛紀黎在屋子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