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暖沉默了。
手機號也是馮姝的。
上次在家裡郵豬肉脯零食,她懶得動不想下樓取快遞,直接留了馮姝的電話。
恐怖的是,書籍快件顯示已被簽收。
蔣暖的心死的很徹底。
她覺得自己現在像是刀俎上的魚肉,時刻等待審判的到來。
她咽了咽口水,忐忑地點開馮姝的聊天框,考慮要不要先坦白從寬以減輕“罪行”。
蔣暖打了好幾遍字,刪刪減減,最後還是鎖屏手機扔在桌上。
下班再說吧。
現在不說還能多活一會兒。
工位旁的短發姐姐看蔣暖一會笑一會要哭的模樣,貼心詢問:“你怎麼愁眉苦臉的?”
蔣暖悲壯地笑著:“沒事姐姐,我隻是覺得我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短發姐姐:“……”
蔣暖活了二十多年,頭一次覺得一個下午的時間如此難熬。
麵對未知的暴風雨,等待中總是夾雜著忐忑和焦躁。
下班後,蔣暖滿懷心事地回到家。
小花生像往常一樣,晃動尾巴跑過來蹭蔣暖的褲腿。
蔣暖愁容滿麵地舉高高花生:“好重啊。”
花生夾著嗓子喵喵叫。
蔣暖心裡有事,喉嚨堵得慌吃不下飯。
她抱著花生在沙發上坐了幾分鐘,決定還是應該自己先給馮姝打一個電話。
是她先瞞著家裡跨專業報考研究生的。
蔣暖拿起茶幾上的手機。
手機屏幕亮了。
來電人顯示馮姝。
蔣暖深吸一口氣,接通電話。
馮姝聲音是熟悉的嚴肅:“下班了嗎?”
蔣暖:“下了,我在家。”
馮姝直奔主題:“你學金融專業的,郵新聞傳播的書乾什麼?”
蔣暖嗓子乾乾的:“我……”
“你說實話。”
蔣暖閉閉眼:“我打算跨考傳播學。”
電話另一端靜了好久。
蔣暖心裡很慌,放在膝蓋處的手緊握成拳:“媽媽,我大學這幾年學金融學的很吃力,我喜歡新傳專業,所以我考研想跨考,這件事是我的不對,我應該提前跟你和爸爸商量的……”
“蔣暖,”馮姝冷冷地打斷女兒的話,嗓音藏著即將發泄的慍怒,“我和你爸今天加班,我們下班之後開車去雙城。”
蔣暖站起來:“媽……”
“就這麼定了,”馮姝和之前一樣專斷,不容任何人置喙她的決定,“你在家等我們。”
電話被馮姝掛斷。
蔣暖眼神黯淡地盯著熄滅的手機屏。
花生察覺到主人情緒的低落,跳下沙發,抬起爪子碰碰她的腳踝。
“喵~”
蔣暖低頭看著胖乎乎的貓,蹲下摸摸花生柔軟的背,眼神從無光變得堅定:
“你放心花生,這次不管是考研還是你,我都會守得住。”
——
晚上21:30分。
沈清風又來到了熟悉的地方。
他左右看看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