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風:!!!
一股熱流從喉嚨蔓延到鼻腔,沈清風一個滑步衝到貓窩最裡麵,背對蔣暖,在角落裡伸爪捂鼻。
蔣暖被貓咪無情地拒絕,撇撇嘴,光腳來到貓窩前,拽著尾巴把貓拖出來。
沈清風緊緊閉著眼,拚了老命揮爪抵抗,尖銳地叫:“喵喵喵!!喵!!”
不行不行,陪睡就算了,洗澡真的不行啊!
“你也好久沒洗澡啦,一起洗嘛!你一隻貓有什麼可害羞的……”
蔣暖抱貓到浴室,把他放進滿是白色泡沫的浴缸中。
淋浴間霧氣繚繞,浴屏上染著水珠,蒸騰的熱氣飄散著牛奶沐浴液的味道。
沈清風麻木地任由蔣暖揉搓他的身體。
不知過了多久,沈清風一臉呆滯地被吹風,然後順理成章地躺在蔣暖的床上。
他平躺著,四隻爪大敞,白色的肚皮因為粗重的呼吸一鼓一鼓的。
蔣暖已經換上睡衣,她站在床邊美美地伸了一個懶腰,撲倒在床上趴在小貓身邊。
她把頭埋進小貓軟軟的肚皮,猛吸一口:“好香啊!寶寶你就是一塊奶油蛋糕!”
毛茸茸的,好軟好舒服!
她掐住貓身兩側,想把貓抱進懷裡,可任由擺弄的貓咪忽然伸出兩隻爪子抵住她的肩膀。
蔣暖擼貓心切,好聲好語地商量:“就抱一下,好不……”
她話沒說完,抵在雙肩處的貓爪驟然使勁把她推倒。
貓咪順勢翻身,爪子撐在蔣暖的臉旁。
蔣暖望著身上的貓咪,眼神錯愕。
她看見貓貓的臉在眼前不斷放大,直到貼上她的唇。
蔣暖碰到貓咪嘴唇的時候,感覺到貓的前爪繞到她頸後,用力扣住她的後腦勺。
蜻蜓點水,一觸即離。
貓貓親完蔣暖,若無其事地跑到床尾閉上眼睛,尾尖高高翹起。
蔣暖翻滾著坐起身,盯著腳下的貓咪,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巴。
貓貓親她的感覺……不像是寵物。
真的好像一個人。
剛才,她躺在床上和貓咪四目相對的一瞬,她腦海裡第一反應浮現出沈清風的身影。
安靜的深夜,蔣暖的心跳聲和指針的滴答聲重合。
蔣暖用力揉揉臉,一把撈起床尾的貓咪,把它扔到門外。
“你今晚去貓窩睡吧!”
臥室門被大力關上,“嘭”的一聲,卷起幾片細小的塵埃。
沈清風看著緊閉的大門:“……”
善變的女人!
——
周三的一節選修課,老師有事請假,串到周二晚上六點。
早課變晚課,蔣暖不用體會早起之苦,也有更多時間複習。
九月末,秋高氣爽,校園裡火紅的楓葉綁著小燈,天黑時一閃一閃的亮,像過年掛在門口的紅燈籠。
一個半小時的課,前一節老師講完這節課的知識點,留一個課堂作業,並表示完成任務的同學可以利用剩下的時間做自己的事情。
後半節課,蔣暖掏出肖秀榮政治一千題複盤錯題。
她旁邊的同學拿出專業課的書,看向蔣暖:“你政治背的怎麼樣?”
蔣暖翻一頁書:“一些零散的知識,例如基本任務、根本任務什麼的,經常混淆。”
“我也是!”同學歎氣,“我聽說你跨考,考什麼……”
“傳播學。”蔣暖補充。
同學:“對,你這是理跨文呀,而且新聞傳播專業分數線可高了,你專業課看的吃力嗎?”
蔣暖:“還行,朋友幫我找了一個新傳專業的同學補課,學起來沒有特彆難。”
“唉,我這考本專業的研天天學的腦殼疼,”同學豎起大拇指,“你還跨考,真有勇氣。”
蔣暖笑了笑。
身邊的人,不管是親人還是朋友,凡是知道蔣暖跨專業考研的,都一臉震驚,好像蔣暖做了一個十分驚天地泣鬼神的決定。
蔣暖自己也知道,這條路沿途充滿荊棘,想要成功,需要她夜以繼日的披荊斬棘,然而未到終點不見光亮,一切都是未知,哪怕她遍體鱗傷,最後的結果也不一定儘如人意。
但這是她選的路,是她多年的夢想,也是證明自己的方式,就算渾身浴血,她也要奮不顧身的向前走。
青春隻有一次。
她必須要用眼淚和汗水,給自己風華正茂的年紀遞交一份無悔的答卷。
下課鈴響,蔣暖隨著晚自習下課的大一新生們一起湧出教學樓的大門。
門口的海豚噴泉吐出高高的一串水柱,呈傘狀落入壇裡,水滴濺落到地上,暈出一個個深色的水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