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笑著搖搖頭推了回去:“阿池快吃吧。”沈月也學著哥哥的樣子舉起手裡的燒餅往朱氏嘴裡塞,朱氏就著她的手咬了一小口:“阿月真乖。”
沈月四歲半了還不會開口說話,請大夫看過,診斷後說她是個啞巴。為此,沈煌夫婦很是發愁,私下裡不知道歎了多少氣。
“老二家的,大白天關著門在屋裡頭作甚?”娘仨正吃著燒餅,外頭傳來老劉氏不滿的嘀咕聲。
朱氏看著大口吞咽的沈持兄妹倆,生怕噎著孩子,心虛地道:“在給阿月換衣裳呢,娘有事兒嗎?”
“小丫頭片子天天換衣裳作甚,彆養嬌氣了,”老劉氏:“老二呢?你爹找他。”
“他在柴房劈柴呢。”是來找沈煌的,朱氏鬆了口氣出去開門:“爹找他?我這就去叫他來。”
片刻後,她回屋跟沈持說道:“阿池,去你爺那屋玩兒,聽聽他們說什麼。”
沈山找兒子們過去,許是要商量史家那門好親事給哪個孫子的吧,朱氏心裡頭緊張兮兮的,她暗自祈願,巴望著兒子能被選中。
沈持:“知道了。”
他到了堂屋外麵,大伯家的沈全和小叔家的沈知秋都在,二人眼巴巴地伸著脖子往屋裡望去。
沈家堂屋的桌子上放著一盤銀子,足有五六十兩。
沈山和老劉氏坐在上首,他倆都是瘦長臉,很有夫妻相。大兒子沈文站在老兩口身邊,他個頭矮,甚至比老劉氏坐著高不了多少,他耷拉著眼皮,將將三十的年紀卻一臉的老相,和姿儀英氣的老二沈煌,第一眼小白臉的老三沈涼比,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同一個爹媽生的,真讓人唏噓。
沈文沒長起來,一直是沈山和老劉氏兩口子的心病,從前每每看著他沉默在屋裡發呆的樣子,老兩口都覺得對不住老大,所以家裡但凡有些好東西的,都先緊著給老大。
他說媳婦兒的時候,沈山更是大手一揮耗儘家中積蓄,給了親家楊家三十六兩的高額彩禮,這錢夠一家子嚼用多少年,每每想起來,老劉氏都心疼的要命。
大兒媳婦楊氏過門之後,不織布也不做家務,對此,老劉氏都不敢吭一聲,誰叫沈文五短身材不好討媳婦兒呢。
不過沈文雖然生的不俊,但為人憨厚,且是乾農活的一把好手,楊氏過門後雖然成日裡好吃懶做,但好在肚子爭氣,叫他們五年抱了倆孫子一孫女,子孫旺盛得羨煞旁人。
眼瞧著沈家的日子過得紅紅火火,誰知道沒過多久小兒子沈涼捅了個簍子——和村裡頭的小寡婦張氏勾搭上了,硬著哭天搶地鬨著娶回家來當正經婆娘,好不丟人現眼。
而且張氏最會占便宜貪小,用老劉氏的話說,老三媳婦跟蓮藕成精似的,全身都是心眼,一天到晚算計沈家,氣得她天天都要罵老三媳婦一頓。
但罵歸罵,誰叫沈涼是小兒子呢,罵完該怎麼偏疼三房還怎麼偏疼。
“阿大,阿秋,”老劉氏瞥見孫子在屋外頭,吆喝道:“一邊玩兒去。”
將他們攆了出去。
沈持順坡下驢,回去跟朱氏說他奶不讓他們在堂屋玩兒。朱氏拉著臉,很是不滿。
“早上京城史家打發了人來,”堂屋中,沈山端坐著徐聲說道:“說史老將軍得知我有四個孫子,有意嫁個孫女進沈家。”
他掃了眼兒子們:“我呀,給推了。”
沈文和沈涼猛地抬頭看著沈文:“爹?”
沈山點點頭:“爹知道,隻要和史家結親,史家閨女帶一筆嫁妝嫁進來,咱們沈家就發達了。”
史家為了報他當年的恩情,嫁女兒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