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這個秀才八成穩了...(2 / 2)

寫完又對照一遍題目,把《禮記·大學》篇回想了想,參照《四書章句集注》中的注釋,覺得他的破題是準的。

承題很快也順下來了。

而從起講開始,他要放大招了,開始花心思,正文也極儘奇格,於平淡之中多求變化……

沈持寫得很吃力,他還難以駕馭求新求奇的寫法,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他一字一字琢磨,寫一句修三遍,不知過了多久,眼皮和手腕都快僵硬的時候,終於完成了草稿。

僅僅是草稿。

中途,主考官潘聿春巡場,掃了一眼他的試卷,麵上連一丁點兒細微的表情都沒有出現。

沈持:……入不了他的眼嗎?

累了,毀滅吧。

他抬起頭舒展脖頸,不經意瞟到和他隔了一個號舍裡坐著的慶州府案首吳鳳中,那人已經擱筆,從頭到腳帶著誌在必得的悠然……這有點刺激到了沈持,不行

,他絕不能認輸,他要修文修出一篇入考官眼的八股文,他以後還要大口吃肉呢。

沈持重又拿起筆修文,不能犯忌諱,不能有疏漏,這兩處過了,把整篇文章的用詞給過了一遍,力求用詞簡潔精練,一語不溢,一字不浮,又看正文的闡述有沒有做到精理明辨……

刪、改、修……兩個時辰之後,全文終於讀來一氣貫注,字字緊扣,句句相承,可挑剔之處已不算多了。

沈持小心翼翼地謄抄到試卷上。

而後,考場上的時間已餘下不多,沈持抓緊去寫另外兩道考題,當中有些小磕絆,但好在後麵都作答滿意。

寫完擱下筆想去喝水,水壺還沒擰開,外頭急促的鼓鳴聲起,時辰到該收卷了。

早侯在考場外的書吏走進來,拿著花名冊挨個收卷,畫押一個放走一個。

有沒有作答完的,捶著號舍的牆壁嚎啕大哭。

外頭湧進來幾名衙役,二話沒說將他們拎了出去,身後,試卷散落了一地。看來此場應試無望考中了。

沈持從號舍出來後,深吸幾口春日芬芳的空氣,渾身陡然一輕。隻是消耗有些大,待會兒得去找吃的。

遇到汪季行,彼此輕輕點頭致意,擦身而過。

邁出貢院的門檻,沈持找了找,江載雪他們還沒有出來。

又等了片刻,身後傳來一陣不小的騷動,他連忙閃身躲避。誰想衝出來的人卻叫住他:“是沈持沈兄嗎?”

沈持定睛一看,幾個曾一同在貢院求學的考生架著岑稚從裡麵出來,幾乎是把人拖到他跟前的:“快搭把手,這位兄台吐得厲害,還是扶去看大夫吧。”

沈持急忙掏出手帕給岑稚,攬住他的肩膀問道:“岑兄,你頭腦還清醒嗎?”

“我胸口疼的厲害,”岑稚有氣無力地捧著心口說道:“疼得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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