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住夠飽腹十天的。
“你不等放榜就走?”裴惟愕然。
“我回祿縣等。”沈持說道。
考中者的名單,知府大人會派人快馬加鞭報給各縣,供各縣為考中的生員——秀才的正式稱呼替換身份文書,縣衙還要張一次榜慶祝,無非比在省城貢院看到的晚大半天時間罷了。
他們來的時候租了馬匹,人吃住要花錢,馬兒吃糧食也要開支,算下來少說得一兩銀子。
沈持覺得還是回去等著看縣衙的榜劃算。
“我明早也回去。”岑稚從屋裡探出頭來,弱弱地說道。
裴惟:“我也回去。”
沒放榜懸著心,哪有雅興去見名妓。
江載雪卻倔強地不甘心錯失這次玩樂的機會:“你們回到祿縣,能不能告訴我娘一聲,讓她打發人給我送銀子過來?”
沈持:“……”
“好吧,我回去跟江夫人說一聲。”他把手頭的二兩銀子交給江載雪:“凡事當心些。”
江載雪:“再轉告我阿娘一聲,讓他等著迎她的秀才兒子吧。”
十天後回祿縣,搖身一變就是秀才了,他篤定自個兒能擠進那四十五個名次裡。
沈
持:“……”
這一晚客棧裡不安生,有人晚歸,有人哭鬨……直叫人無法睡個整覺。
次日沈持天不亮啟程,等秦州府的城門一開即奔出城去,歸心似箭。
一路順暢,才過晌午片刻,他三人回到祿縣,去馬廄歸還馬匹後各回各家。
沈持回的是縣城的家。
此時,沈煌在縣衙當差,沈月上學,唯有朱氏坐在庭院中做繡活兒,今日件數多,繡花針在布料上穿梭,她卻時不時走神:阿池昨日考完了吧,要等著放榜還有十來天才能回來,也不知道在外頭能不能吃好睡好?
忽地針偏了,險些紮到她的手指上,朱氏無聲發笑:這就是沈月在私塾學的“兒行千裡母擔憂”吧。
她把繡活兒重新放好,接著繡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有響動,朱氏抬頭望去,看到一角熟悉的青衿,她揉了揉眼睛:“阿池……回來了?”
沈持風塵仆仆地推門進來:“阿娘,我回來了。”
朱氏手裡的繡件掉在地上,她顧不上撿:“快回屋去,阿娘給你做點兒吃的。”
“回來的急,”沈持把隨身帶回的包袱放到堂屋的桌子上:“沒來得及給阿娘帶東西。”縱然他以為考的不錯,但沒有放榜前,實在分不出彆的心思來。
“阿娘不會同你計較這個,”看著兒子隻去了省城兩三天就瘦了一圈,朱氏心疼地落淚:“很累吧,快歇著。”
沈持回屋換身衣裳又出來:“阿娘,我到江家去一趟,江兄的銀子被偷了,他想讓家中送點銀子過去。”
“怎麼被偷了?”
朱氏“哎”了聲,圍上圍裙給他做吃的。
江家隻隔著一條街,沈持很快把話帶到,江夫人搖頭歎氣:“載雪這孩子大了,心也野了……”
江父出來說道:“他都十六歲了,你也不說給他說親。”
家中娶了媳婦兒,栓住了才不會流連外頭的。
沈持:“……”
江載雪隻是想去湊熱鬨罷了,早知道江父這麼打算,還不如給他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