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話的時候,江載雨,還有裴家一個小姑娘叫裴欣的,一直看著沈持在笑,她倆對沈月說:“你哥哥這次回來和從前不一樣了,像個大人啦。”
沈月哼了下,用不太連貫清楚的話說道:“你們的得得……還不是一樣,”她拉著江載雪在鼻子下麵比了比:“長胡啦。”
她想說江載雪長胡子留胡須了。小兒王阮行說沈月的啞病他隻能治到這個樣子了,再想要她說話更清楚利索,他辦不到。
其實本朝男子三十歲才開始蓄須,江載雪不是留胡子了,而是這兩日廢寢忘食地看書忘記剃須了。
不巧他正好聽見沈月的話,猛然驚了一驚:他長糊了?
有多糊?
不會吧,他晨起照鏡子還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除了臉上有些疲倦之色……再看看沈持不也是灰頭土臉的嗎?沈月啊沈月,你自己的親哥長糊沒?他的心情那叫一個複雜沒法說。
沈煌從衙門趕回家,聽見家中說說笑笑的,探頭一看竟是江、裴兩家的夫人來了,沒好意思打擾她們,又騎馬去了沒玉村給家中說一聲。
江、裴兩位夫人興許怕打擾沈持太久,隻坐著說了片刻的話就告辭離開,還把江載雪和裴惟也薅走了:“你們有話明日再說,讓阿池好好歇歇。”
怪體貼的。
江、裴二人走得很不情願:“阿池……”
沈持無聲地比了個口型:院試。
兩人各自拽著他們的娘親:“阿娘快走吧我得回去背書了。”
沈持無聲發笑:這倆傻孩子。
江、裴兩家人一走,沈煌從沒玉村回來了,他見了兒子,下意識地想伸手做個抱孩童的動作,
卻猛地意識到兒子的頭頂已到他的下巴處,很快要跟他一樣高了,又笨拙地垂下手:“阿池,在外麵這兩三年還順利吧?”
沈持:“爹,一切都挺順利的。”他把在退思園求學的事撿了有趣的說給沈煌聽:“夫子和同窗都很好,都是溫其如玉的君子,兒子不虛此行。”
“那就好,”沈煌臉上歡欣滿溢:“爹回沒玉村跟你爺你奶說你回來了,他們高興得恨不得馬上見到你,我說你剛到家路上太累了歇息一晚上,明日再回去看他們。”
沈持:“好的爹,我明日早起先去拜訪孟夫子和邱道長,而後回去看我爺我奶。”
“還有大伯、小叔他們兩家。”他又補充道。
話音剛落外頭有人敲門:“二叔二嬸,阿池阿月。”
是沈全的聲音。
一開門來了五個,沈家大房和三房的男娃女娃全都站這兒了,三年不見,他們的個子、容貌都變了,阿大胖了,阿二黑了,阿秋還有些瘦小,沈瑩白了,沈知朵長高一頭……叫沈持愣住了,他幾乎要認不出堂兄弟姊妹們了。
他們也快要認不出沈持了,沈知秋:“呀,阿池,你……在外頭挺好的吧?”
沈瑩嘖嘖兩聲:“還用問嗎?你看外頭的水把阿池滋養得麵如玉盤,能不好?”
“個子還長了這麼高。”沈知朵踮起腳尖伸手比劃了下。
沈持噗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