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豹見她醒了,嗚嗚著來拱她的腦袋。
巫陽緩緩抬手,摸著濕透的狗毛。
她眼睛彎起來,嘴唇也彎起來。
這倒是因禍得福了。
“歡迎,”她咳了一下,那井水實在太冷,她喘上了熱氣,繼續把台詞說完——“歡迎來到,巫陽的世界。”
“臥槽!揚揚!”
一個大嗓門把剛剛活過來的巫陽嚇了一大跳,導致緩慢跳動的心臟開始加速跳動,血液也快速流動起來。
遠處響起噠噠噠的腳步聲,且越來越快,巫陽抱著黑豹的頭坐起來,那句“臥槽!揚揚!”還在山中慢悠悠回蕩。
一個黑影快速籠罩了巫陽,她的肩膀被兩隻溫熱的大手扶住,然後這雙大手就把她轉過來了。
她對上了一雙著急的眼睛。
王樹一張黑臉上冷汗滾滾而下。
巫陽納悶:一個星期不見就黑成這樣了?
王樹聲音都緊了:“揚揚,你怎麼了?掉水裡了?怎麼回事啊?淹著沒啊?啊?”
他抖著手,擦去巫陽臉上的水珠,又去檢查她的胳膊腿兒。
巫陽搖頭,也甩出一串水珠:“我沒事兒,舅舅。”
王樹看看濕透的巫陽,再看看濕透的黑豹,哪裡敢信她說的沒事兒。
“走!先回家!”
王樹抄起巫陽就往回走,黑豹也連忙跟上,一路留下一行濕漉漉的腳印。
王樹長高了之後腿也長了,大步流星就到了王翠翠家門口,院門本就是虛掩的,一推就開。
王樹不敢耽擱,立馬就抱著巫陽進屋,去衣櫃裡翻找乾淨的衣服。
巫陽坐在小板凳上,有些冷地縮著身子。
王樹拿了幾件,又順手拿上巫陽洗澡用的大毛巾。
“快先擦乾,那井水太冷,又不乾淨……”
毛巾剛覆上巫陽的頭兩秒,巫陽就又被王樹抱起來了,不過這次是頭腳倒懸,兩人到了院子裡,王樹掂了幾下巫陽:“先把水都吐出來!不然要生病!”
巫陽腦袋都要炸了,整個人的血液都倒灌進了頭部,在如此難受的情況下,她還真的又吐了一些井水出來。
直到她吐得乾乾淨淨,王樹才幫她脫下濕衣服,巫陽自己換了乾淨的小背心和小褲衩,王樹用大毛巾裹住她,把她放到廚房的火爐旁取暖。
王翠翠用的也是蜂窩煤,巫陽不會做飯,她就會在頭天晚上給爐子添兩塊,避免燒得敗了。
王樹揭開蓋子,用火鉗子先給蜂窩煤對上眼兒,而後把一個裝滿了水的大茶壺坐了上去。
“不洗洗不洗,澡得能我姐回來給你洗,等茶壺開了我先給你洗個頭。”
巫陽乖巧點頭:“嗯,好,謝謝舅舅。”
王樹長舒了一口氣,蹲下身子,摸巫陽腦袋:“你今天怎麼自己起床了?還起得這麼早,我本來是要進來看你的,但是到了家沒看見你和黑豹,這才出去找你……你怎麼到井那裡了?還掉進去,嚇死我了……”
巫陽解釋:“我想遛狗,太奶奶做的球掉進去了,我想去拿。”
王樹說:“一個球而已,掉了就掉了,再找你太奶奶做一個就是,乾嘛去井裡撈呢?”
巫陽眼睛眯起來,像是在看王樹,可又像不是在看他。
王樹伸手在巫陽眼前揮了揮。
巫陽立刻看他:“舅舅,我知道啦,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