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垂眸不語,隻撚了一顆楊梅遞給晟陽公主:“姑姑嘗嘗這新鮮的梅子。”
晟陽知道這位侄女性情執拗,大概是聽不進去自己的話的,於是就此打住這個話題。
“梁國公府的二夫人托我同你示個好。”
梁國公府的二夫人出身於晟陽公主的夫家,兩府雖多年不合,姻親關係卻還在。
慕青神色淡淡,不置可否。
老梁國公在時,堪稱朝廷基石,家世顯赫。
然而隨著老國公和國公府次子相繼離世,國公府也不複當年輝煌了。
即便如此,在普通官員眼中,梁國公府依舊如泰山之石,高不可攀。
唯有國公府的人,才心知肚明自家的危機。
更何況,梁國公世子還是當年慕青的未婚夫婿,卻在慕青和親後迅速另娶了周錦兒。
這樣堪稱背信棄義的舉動,難保皇上不會耿耿於懷,記恨在心。
此遭,他們所心憂的並非空穴來風。
“常公公前日親到梁國公府,聽說給國公爺送了件物什。二夫人隔日便匆匆到我那裡,托我向您表明態度。”
晟陽公主看著自己這侄女,不緊不慢講述道。
“皇兄嚴於律法,行事分明,若立身持正,自然無所畏懼。”
慕青話音一落,晟陽公主便鬆了口氣。
慕青現下的意思,隻要梁國公府自己不犯事,她並無閒心尋他們的麻煩。
一損俱損,晟陽公主同梁國公府沾親帶故,自然不想任其凋零。
知曉了慕青的意思,晟陽公主心下放鬆,再說話時,便隨意了幾分。
閒聊了幾句,話頭又轉到了慕青這兒。
“回京這麼久了,還沒見過你那駙馬。”
“姑姑想見?”慕青挑眉,想到晟陽公主那數不清的麵首,突然來了興致。
她招手吩咐冬兒:“去把駙馬帶來。”
“哎!等等……”
晟陽公主話未說完,冬兒已經轉身消失在院外。
她隻好作罷,呷了兩口茶水,壓住麵上的紅,溫言道:“姑姑不是這個意思。”
晟陽公主觀察著慕青的神色,見她並無惱怒之意,才尷尬的咳了一聲,解釋道:“青青,你現下風華正盛,難道沒有些彆的想法?”
慕青看著她神神秘秘的笑,心頭大概明白是什麼意思,卻故作疑惑道:“姑姑指的是什麼?”
晟陽公主掩唇一笑:“待尋個好機會,姑姑帶你瞧瞧。”
正說著,冬兒回來了。
“公主,駙馬來了。”
“進來吧。”
春夏的天氣,衛連城自院外走進來,那場景瞧著卻有種蕭瑟孤涼之感。
他穿著青色的長袍,人比之前還瘦了許多,遠遠瞧著,仿佛隻有一把嶙峋的骨頭架子在行走。
晟陽公主看了兩眼,看不清楚臉,但看那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