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番過來,可是張老板有什麼話不便直說?”沈南轍卻是開門見山道。
張子秋連忙擺擺手:“沒有沒有,我們兩家連協議都簽了,對沈老板是絕對信任的。”
“你說話也太直接了,就不怕嚇著子秋。”周硯紓輕輕一戳沈南轍臂膀,又對張子秋招呼道,“子秋,彆愣著了,先進來坐。”
沈南轍不以為意,直言道:“做生意就得敞開天窗說亮話。咱們都是生意人,有話直說就行。”
“沈老板果然是實在人。”張子秋猶豫了一下,道,“今天我們聽說了有客人吃了劉老板館子裡的菌子,犯癔症那件事了……”
“那子秋你說說,我賣了那麼多天野生菌了,可有客人在我家吃出問題的?”沈南轍反問。
張子秋思索了一會,搖了搖頭。
“那不就對了。”沈南轍端出廚房裡的一盤素炒見手青,衝著少年道,“你看,這菌子我們自己家裡也吃。”
“是子秋太多疑了……”張子秋有些不好意思道。
“不怪你。”沈南轍笑容璀璨,“關於這菌子的事,你讓張老板大可放一百個心,申時我定把大家的顧慮都打消了。”
“子秋相信沈老板。”少年應道,“屆時我家廚子也想來聽沈老板講解一番,不知能否給他留個座?”
“當然可以,這山上的野生菌也不是沈某家的,就是你家廚子拿這菌子去自行做給客人吃也無可厚非。”沈南轍毫不猶豫地答道。
“好,沈老板真是個爽快人。”張子秋略微一拱手,便告辭道,“我還得回去照看生意,就不坐了,祝沈老板生意興隆。”
“嗯。”沈南轍目送少年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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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時還沒到,沈家鋪子的小院裡已是座無虛席。
坐在首桌的是張家客棧老板張馮玉,他和張子秋早早便在此候著了。
“沈老板無需管我,我自便就好。”張馮玉笑容和氣,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緩緩抿著。
張馮玉身後坐著的是劉信,他睜著一雙三角眼,目不轉睛地看著沈周夫夫倆進進出出,把野生菌分門彆類地擺出來。
院子裡沒了座位,晚來的人們便都在後排站著。
申時一到,不光院裡站滿了人,院外也人頭攢動,駐足的人們圍了一圈又一圈。
一切準備就緒,沈南轍朗聲道:“沈某在此先多謝各位捧場。”
“彆扯這些場麵話,你先說,這野生菌到底能不能吃?”有人急切道。
“稍安勿躁。”沈南轍示意大夥兒都靜下來,“這菌子能不能吃,需要加以分辨。有的菌子無毒,有的菌子有毒但烹飪熟了能吃,有的菌子劇毒,完全不能吃。”
“若是誤食了有毒的菌子,輕則致幻,重則殞命。”
全場一陣嘩然。
有人忙問:“那你快說說,哪些菌子有毒?”
沈南轍拿起一朵通身白色的菌子:“這朵叫鵝膏菌,也叫白毒傘,就是劇毒菌中的一種。”
言罷,沈南轍又拿起一朵菌蓋上布滿凸出的白色斑點的黃色菌子:“鵝膏菌分很多種,這也是其中之一,黃羅傘。它們的共同特點就是具有菌環,大家可以靠這一點來辨認。”
“除了鵝膏,還有一種較為常見的毒菌叫毒溝褶菌。”沈南轍一邊說著,一邊拿起一朵半透明、狀似銀杏葉子的菌子,“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