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野壩子(2 / 2)

白雲深笑了笑,端著米線落了座:“看來今天白某選擇來這兒吃米線,是來對了。”

“白大夫您慢用。”沈南轍又抓了一把米線下鍋,搗騰起自家的午飯來。

“沈老板客氣。”白雲深夾了一筷子米線入口,勁道爽口,米香濃稠,“這米線味道如此之好,沈老板生意一定很好吧?”

沈南轍看著除白雲深那桌,空無一人的小院,如實道:“早上來了兩位客人,米線做好以後到現在,就隻來了白大夫你一人。”

“那我是今天第一個吃上你們家米線的人了。”白雲深打著圓場,“是白某之幸。”

“白大夫說笑了。”

鍋裡水咕嘟咕嘟地冒起泡泡了,沈南轍立馬下了一把韭菜進去,燙了一會,便可倒進碗裡,放入炒好的菌子,一碗熱氣騰騰的菌菇米線就大功告成了。

沈南轍將碗端到周硯紓麵前:“硯紓,你先吃。”

周硯紓正拿著一本話本子在看,聞聲歪了歪頭:“我還當那碗是你煮給自己吃的。”

“我把之前煮的那碗熱一熱就行。”沈南轍給周硯紓添了雙筷子。

周硯紓是一個很矛盾的人。

當一個人對他好的時候,他會感到欣喜,卻不想被人看出來。

所以當沈南轍將那碗熱騰騰的米線端給他,打算自己吃涼了那碗的時候,周硯紓心裡的那股子彆扭勁兒一下子就上來了。

於是周硯紓放下話本,把那碗米線輕輕推了回去:“你吃這碗。”

“這是我專門給你煮的,”沈南轍又把米線推了過去,“快趁熱吃了吧。”

“我自己會煮。”周硯紓仍是執拗得很。

在一旁的白雲深不由得被這一幕逗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兩人這會才意識到還有第三個人在場。

本來你推我攘,好不熱鬨,現在立馬揠旗息鼓了。

“你,”半晌,周硯紓才挑了個話頭,結結巴巴地接下去,“你不用處處都先考慮我的。”

“左右不過一碗米線,你趁熱吃了就是。”沈南轍看不出周硯紓在彆扭什麼,一邊嫌他彆扭,一邊自己也彆扭上了,“再說了,我也沒有處處為你考慮……”

白雲深吃完了米線,擱下筷子,衝著拌嘴的兩人調侃道:“你倆還真是恩愛啊。”

聽到“恩愛”一詞,沈南轍感覺自己的耳朵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

顯然,周硯紓比他還不適應這個詞:“我倆天天拌嘴,哪裡恩愛了。”

沈南轍轉頭瞥了周硯紓一眼,周硯紓立馬回瞪了他一眼,反問道:“不是嗎?”

沈南轍立即也不甘示弱道:“對啊,你早上還凶我呢。”

“你活該被凶,誰讓你頭天晚上睡得晚,沒睡幾個時辰就起來乾活的。”周硯紓轉過頭去,哼了一聲。

“你們呀,”白雲深嘴角上揚,笑道,“身在福中不知福。”

聞言,兩人不約而同地停下話語,轉過頭來看向白雲深。

“能有人拌嘴,也不失為一件幸事。”白雲深笑意愈發深重,卻又轉瞬抿了唇角,話鋒一轉,“像我這般過夠了閒雲野鶴的日子的,想尋一伴侶,就不是一件易事了。”

沈南轍下意識應道:“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