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秦鈞霖不放人,秦兆峰一樣無計可施,保鏢沒想到秦鈞霖竟然真的放走了秦兆峰。
秦鈞霖挑開絨盒,一枚雕工精熟高超的定製卡梅奧胸針靜靜躺在絨布之上。
定做的女人側臉像眉弓飽滿,寥寥幾處線條便勾勒出那美豔不可方物的混血側顏。
“啪!”秦鈞霖握死絨盒,凸起的指關節頂起皮肉力道疏猛,像在確認著什麼,靜得可怕。
慢慢的,那股已經升騰到喉間的凶火,被他再度吞咽入腹。
——至少他還有用,還有價值。
——至少施情最中意的快.感,隻有他能給。
可還能忍多久,秦鈞霖也不知。
等到忍無可忍的那一日......
他想得到的答案,他要施情親手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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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開場前十五分鐘,場館禮儀先生引領賓客來到指定位置。
秦鈞霖同霍紹禮的座位並排緊貼。
頂層的中心位是秦家專用的位置,霍紹禮也是同秦鈞霖關係不錯才得到一個。
霍紹禮看著泰然入座的男人輕微怔住。
他的印象裡......秦鈞霖穿得最多的是深色係套西與白襯衫。
這樣純粹輕淺的米白色西服秦鈞霖從未碰過。
軟結構西裝無誇張墊肩,想要穿出肆意又硬派的頂級韻味唯有靠身段撐起來。
男人恰到好處的優秀臂圍助推著荷爾蒙氣息升溫,輕薄布料被飽滿的肌肉輪廓頂起,一起一伏卻不顯誇張,反增矯健美感。
見狀,霍紹禮心底小小嫉妒了一下。
華燈點亮秦鈞霖胸側的駁頭鏈,尖端分出兩朵花,熠熠閃光,且花瓣特征明顯。霍紹禮挑眉,他沒記錯的話這是一種叫做曼陀羅的花吧。
......
表演正式開始,全場寂靜。
這裡並非歌劇院,而是綜合性展館,頂層占據著全館最佳視角。
忽地,施情挽著秦兆峰的臂彎款款落座,秦鈞霖眼睫微動,凝住那抹令人遐想的曼妙背影。
135分鐘的表演,中場休息15分鐘。
期間施情不時側眸同秦兆峰交流,兩人座位就在秦鈞霖的斜前方,中間僅僅隔著細細碎碎的華美裝飾帶,他抬眼便能睇到。
每個座位旁邊擺放著原木茶台,秦鈞霖扣住茶台邊角,掠視前方默不作聲。
斜前方——
施情偏頭吩咐工作人員,而工作人員手上則捧著一個小型保險箱。
演出結束,接下來還有其他活動,各路賓客都在休息。
一片寒暄聲中,秦鈞霖的視線終於捉到那個保險箱。
保險箱的特殊紋路極具辨識度,灼痛秦鈞霖的眼,他幾乎可以確認那就是他借羅啟政之手送給施情的“賠禮”,大小一樣,連表麵紋路都差不多。
上麵紋路其實是隻有他與施情兩人知道的那門珍稀語言。
因為那是他專門請人設計的。
心搏悶響迅速占據腦海,狠狠撞擊男人無堅不摧的邏輯橫梁。
“賠禮”大肆鑲嵌秦氏徽標,送出去時究竟抱著怎樣強硬惡劣的心思,秦鈞霖心中有數。
秦家隻能有一個主人,施情必須做出選擇。
這東西若曝光,隻能證明——
施情玩膩秦兆峰,打算放棄秦兆峰了。
玩膩、放棄......
秦鈞霖隻覺全身血液滾熱,太過美妙的字眼瞬間衝昏頭腦,他強壓躁動情緒,穩坐高位,心中卻似瘋了一般叫囂著靠近施情。
如果施情真的膩了秦兆峰,他會出麵抹掉所有麻煩,今晚就讓秦兆峰滾出秦家。
不。
隻要施情開口,他一分鐘都不會讓秦兆峰多留。
下瞬,工作人員佩戴白手套打開保險箱。
答案近在咫尺,秦鈞霖眉間染上幾縷難耐淡色,竟覺喉嚨乾澀。
霍紹禮覺出不對,正找話題暖場。
怎料,秦鈞霖置若罔聞,猛然收拳。
為配合舞台效果設定的黯淡燈色此刻轉為明朗熾色,秦鈞霖瞳孔一縮,將保險箱的紋路儘收眼底。
那根本不是他送施情的禮物。
僅僅有幾分相像罷了。
“鈞霖哥。”霍紹禮叫他,秦鈞霖鬆了鬆拳頭,看見施情突然側身麵對秦兆峰。
女人身著經典黑裙,複古波紋發型風情萬千。
雙方距離恰當,且秦鈞霖的位置略微高於施情,燈光明亮,秦鈞霖的視野再不模糊。
忽地,施情指尖撩過秦兆峰的耳廓,旋即啟唇。
秦鈞霖目光定格,鎖住眼前的濃豔朱唇。
曾經施情補妝的時候,他就安安靜靜地等。這種小事日日都有發生,久而久之他對口紅色號越來越敏感。
饒是細分下來的各種紅調秦鈞霖也辨得清清楚楚。
比如,施情習慣用飽和度極高的偏暗調正紅;再比如,施情上完唇妝後會下意識抿唇,慢慢暈開唇色,極為耐心。
唇瓣相互摩擦發出的濕聲溫和滑.潤,像是蛇毒注.射進入他的感知神經,麻痹同化他的思維。
不必去聽施情的說辭,秦鈞霖單憑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