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指著的科研人員顫抖著手指了指自己：“你、你在叫我嗎？”
“對，就你，把這個玻璃窗放下去。”他看見牆上的按鈕了。
科研人員無助地看了看邊上的同事。
他不想降下鋼化玻璃窗，萬一降下去後，他們衝進來過橋拆河殺了他怎麼辦？
方融咋舌，上前用槍托砸了砸麵前的玻璃窗，威脅道：“你要是不肯放下去，也行。那等我們拆了它過來之後，你自己看著辦。”
科研人員欲哭無淚，害怕地求饒道：“彆殺我彆殺我。”
他哆哆嗦嗦地走到開關旁邊，按下上頭的“下降”按鍵，隔出兩道空間的鋼化玻璃窗緩緩沉入地下。
這一側還能行動的護衛明白已經沒有反抗的餘地了，若是繼續負隅頑抗，很有可能迎來死亡的結局，於是乖乖的把槍丟到前方，自覺地雙手抱頭。
穗穗在這時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情況，她迷茫地眨了眨眼睛，腦子有些反應不過來。
怎麼她才昏過去了一會兒，兩邊就都已經打完了？
她拍拍林堅的肩膀，林堅回頭，驚喜道：“你終於醒了，頭還痛不痛？有哪裡不舒服嗎？”
穗穗後知後覺地摸了摸額頭，碰到腫包時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痛得她呲牙咧嘴。
“回頭讓雲苓姐整點冰塊給你冰敷一下。”
林堅把她輕輕放下，穗穗對於他背了自己一路道了聲謝。
周雲苓將血抹在方知曉的耳朵上：“既然你遲遲不肯說，那就沒辦法了，讓你再吃點苦頭吧。”
她話音剛落，方知曉就感到耳朵一陣劇痛，血肉被貫穿的聲音就在耳膜附近響起，十分清晰。屬於他自己的滾燙的血爭先恐後地湧出，順著脖子流進衣服裡。
方知曉痛得五官扭曲。為什麼救兵還沒有來？明明他已經按下了緊急按鈕。
他痛得渾身冒虛汗，汗水滾落下來，混雜著生理淚水沾濕眼睫，他的眼前一片模糊，他費力地抬眼，望向近在咫尺的傳送門，門內安安靜靜，完全沒有人要出來的意思。
他崩潰地瘋狂連按緊急按鈕，周雲苓注意到了他隱沒進口袋的右手，眉頭一皺，猛地伸手揪出他藏進口袋裡的右手，方知曉的手心空空如也。
周雲苓微微眯起眼，伸進他的口袋裡，果然摸到一個物件。
拿出來後看清了這是什麼東西，周雲苓的臉一黑，冷哼一聲：“還想叫救兵？”
她隨手將它向上一丟，一道冰棱在空中瞬間凝結，將緊急按鈕刺穿。
破碎的殘片掉到地麵上，有幾片飛濺到方知曉的褲腿上又墜落在他的鞋麵。
方知曉咬牙威嚇：“你破壞了它也已經晚了，我已經按下了緊急呼叫，很快你們就會被抓起來。”
周雲苓定定地看著這個不肯示弱、渾身是血的中年男人，片刻後說：“我看出來了，你是真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