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苓姐！”
周雲苓循聲看去，方融熱情地衝著這邊打招呼，他的視線沒有焦點。
周雲苓：“......”
她們所有人都長得一樣，方融認不出來哪個是她，隻好對著這個方向揮手，而不是精準地看著她打招呼。
放在平時，周雲苓也許會故意逗逗他，不過現在不是放鬆的時候。
周雲苓舉起胳膊擺了擺。
方融雙眼一亮，臉上的笑容擴大幾分，迅速小跑過來：“雲苓姐，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周雲苓目光一直看著不遠處正在排列散開的護衛隊，一邊對方融的熱切點頭以示知曉。
餘光裡一直感覺方融的目光期待地停在她臉上，周雲苓困惑地轉向他：“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方融憨笑一聲，撓了撓頭，眼睫下垂，眼珠偷偷向上瞄著周雲苓，說：“傳送門的數量比較少，我們地堡的武裝力量沒辦法一下子全都過來......”
周雲苓皺起眉頭：“什麼意思？地堡隻想讓我們衝在前麵，萬一贏了你們跟在後麵撿現成的，萬一輸了你們也毫發無損，是這個意思嗎？”
雖然她剛開始也沒有多麼指望地堡出力，並且也明白地堡的人大部分都是普通人或者異能強度不高的人，但此刻最需要人手的時候，突然背刺一刀，未免太過分了。
方融聽周雲苓語氣不悅，連忙搖頭解釋道：“不不不，不是這個意思。”
方融磕磕巴巴地試圖解釋，但是不管他怎麼思考措辭，擺在台麵上的事實都在證實周雲苓的理解是對的。
方融苦著一張臉，但周雲苓已經沒有功夫搭理他了。
“如果這是你們堡主的意思，那麼你們地堡其實跟安全區也沒有什麼兩樣。”
二者唯一的不同，就是一頭弱，一頭強。
“如果我們打贏了，那麼安全區的管理者不會是現在的鄭高永，也不會是萬華。”周雲苓冷漠地從方融身邊走過，在四周放下陶盆和泥土。
方融站在原地欲言又止，表情是有苦難言的頹喪。
克隆體們紛紛在泥土中摁下種子，催動它發芽。
頃刻間，冰晶打造的城牆上覆蓋了茂密蜿蜒的藤條。
城牆上無數個排列開的小窗裡紛紛露出一張相同的臉，接著她們不約而同地將槍搭在窗口。
對麵的護衛隊分出一支十幾個人的小隊，他們手中沒有槍，隻有兩把細長的彎刀。他們速度很快，從離開隊伍到逼近城牆僅僅是幾個眨眼的功夫。
周雲苓的腳下生出冰台，將她送到城牆頂上，她居高臨下俯視對麵。
幾乎是露頭的一刹那，槍聲同步響起，在樓房之間中回蕩起聲音。
子彈打在周雲苓眉間之前，被一層防護罩隔開。
下方，十幾個護衛隊的突擊隊員身形輕盈，他們腳下用力蹬地，試圖用大力將身體送上半空。
砰砰砰——連著幾聲響聲從城牆的窗口處傳來。
從槍管裡飛出來的子彈，在飛行的軌跡中一路扭曲變形，它們直直的軌道也跟著旋轉彎曲。
有人被怪異的“子彈”嚇了一跳，下意識叫道：“我靠，什麼玩意兒？”
他的視線裡，子彈先是扭曲成一隻手指粗的蠕蟲，蠕蟲張開黑洞洞的嘴露出鋒利的口器，接著口器變成了血紅的蛇信子，蟲身也緊隨其後變幻成一條三角頭的毒蛇。
他驚恐地瞪大雙眼。
為什麼會從槍裡打出一條毒蛇來啊？！
他可以頂著彈傷在戰場上奮戰，但不可以是毒蛇。
他最害怕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