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仍然在緩緩流動，一陣沉默籠罩在眾人頭頂。
a-631輕輕用手肘撞了撞周雲苓，小聲問道：“他是不是看到我們了？”
被威脅帶路的護衛隊隊員大腦飛速運轉，連忙抱頭蹲下，做出一副害怕、身不由己的模樣，生怕被鄭高永當做叛徒清理。
“既然來了就彆藏著了。”鄭高永慢條斯理地從腰間拿了一把槍出來，槍口對著他麵前的胖男人的後腦勺。
鄭高永神情隨意地扣下扳機，子彈打穿了胖男人的頭顱，重物倒地的沉悶聲響在一片寂靜中顯得尤為突兀。
血從槍孔中汩汩湧出，漫到了鄭高永的鞋底，他略帶嫌惡地皺了皺眉頭，抬腳跨過屍體走到血液汙染不到的地方站定。
鄭高永理了理有些緊繃的袖口，狀似無意地說：“又要清理臟東西了。”
周雲苓默默繃起神經，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戒備。
鄭高永口中的“臟東西”究竟是指代前不久還活著的屍體，還是指她們呢？
鄭高永等待了片刻，“咦”了一聲，說：“還不出來嗎？克隆體小姐們。”
“......”
小隊長率先走了出去：“你是怎麼知道的？”
明明霧氣並沒有散，鄭高永理應看不見也聽不見她們才對。
這句話仿佛取悅了鄭高永似的，他肩膀微顫，笑了出來。
周雲苓並沒有從霧氣中出去，她不信鄭高永能看得一清二楚。
她舉起槍對準前方，餘光裡瞥見蹲著的隊員悄悄抬頭看過來，似乎有點蠢蠢欲動。
於是下一秒，周雲苓就調轉槍口，指著護衛隊隊員不說話。
對方看著近在咫尺的黑洞洞的槍口，嚇得臉都白了，連忙擺手，示意自己會老實待著。
a-631上前一步，伸手壓在他的肩膀上，對周雲苓點了點頭。
兩人無聲地完成交流。
周雲苓重新瞄準鄭高永，子彈飛出槍口。
站在霧氣中的眾人不約而同地屏住呼吸，一瞬不瞬地看著鄭高永。
子彈打中了鄭高永。
周雲苓露出激動、喜悅的表情，但下一刻笑意就僵在了嘴角。
鄭高永毫發無傷。
怎麼會這樣？
“真粗魯啊。”鄭高永彎腰撿起打在自己身上後掉到地上的子彈，“對第一次見麵的人，就做出這麼過分的事情。培育基地在你們出廠之前，沒有給你們植入人類交際的相關知識嗎？”
周雲苓不信邪，對著鄭高永將彈匣射空，隨著丁玲當啷地一串響，鄭高永的腳邊散落了數枚子彈。
鄭高永看著身上被子彈打破的襯衣，不悅地沉下了臉，聲音冰冷：“果然不能指望克隆人講禮儀。”
周雲苓放下槍走出霧氣：“也沒見你對我們講禮貌，我們小隊長的問題，你可還沒回答。”
鄭高永的目光落到周雲苓手中的槍上，停頓幾秒後，又轉移到周雲苓的臉上，目光隱隱藏著凶意。
“你弄破了我最喜歡的襯衣。”
“是嗎？”周雲苓故意做出一副惹人生氣的表情，“你應得的。”
鄭高永對著通訊器說：“有克隆體鑽進禁區了，趕快把她們統統抓走關起來。”
周雲苓這才注意到這個房間大得不像話，左右兩邊豎立著逼真的神魔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