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坐這裡!”
然後不容他拒絕手一揮:“出發!”
心上人懷中坐,江見許喉結輕輕滑動,有心想把她趕下去,可人都鑽上來了,他也不舍得,最後無奈地道:“調皮!坐穩了。”拿她沒辦法,他長腿一蹬地,車子嗖地竄了出去,速度賊快,賊有勁兒。坐在前座會有種要起飛的感覺,韓舒櫻“啊”的一聲,怕自己從車杠上甩出去,身體伏著在車把處盯著地麵。
看她的慫樣兒,江見許嘴角一翹,將車放慢了速度。
她才慢慢直起身子,靠在江公安胸前,後背蹭在上麵暖乎乎的,好舒適。
周圍小樹林的土路沒什麼人,前邊比後座風景好,她閉著眼睛抬頭吹了會風。
接著左扭右扭,調了下舒適的角度。
“騎車呢,彆晃!”一會扒著他胳膊往後看,一會倚在他胳膊上,一會又扳著前麵車把子。
一刻不帶消停的,咋那麼好奇呢。
“叫你剛才嚇我!”韓舒櫻這會兒反應過來。
他難道不知道白熊效應嗎?越不讓,她越要晃!
韓舒櫻坐在車前杠上位置高,視野遼闊,還可以伸出手臂迎著風,於是她開始在江見許麵前,在自行車上表演起來,在他手臂胸膛與車把手圈起來的這一方安全小天地裡,開始庫庫整活兒。
她挽起手,“你知道這是什麼嘛?”
“什麼?”江見許也配合她。
“這是花手!記住了,花手!”
她倚著他,雙手挽著花手,應著眼前的景兒,她嘴裡出聲:“音樂起。”然後哼著戲腔配合著花手:“……我應在江湖悠悠,飲一壺濁酒……”邊唱一邊小手配合著舞起來。
“醉夢看百花深處愁……”她坐著二八杠,左邊挽花手。
“……莫把那山外野遊。”右邊挽花手。
“留佳人等候……”把雙臂張開,迎接佳人。
“夢裡花此情高數樓……”
一邊挽手,一邊唱,時不時仰頭看江公安笑,江公安聽著她哼哼,看她出洋相,沒有嗬斥她,反而臉上帶著幾分任她胡鬨的愜意,一低頭,兩人目光對上了,彼此凝視三秒,她還不忘唱著呢,江見許眼裡三分無奈,七分寵溺,他輕聲跟她商量道:“彆鬨了,好不?”
“不!我還在江湖悠悠……”
“彆再悠了,坐好。”
“我不,整一壺濁酒……”
“彆扭了,擋著我視線了。”
“夢裡看百花深處愁……”“再跳,我給你帶溝裡了啊。”
他這麼一說,韓舒櫻更不能聽他的了,她身體在杠上一竄一竄,主打一個倔強不服軟,舞得更起勁,這次直接靠著江公安胸膛,蹭他,邊蹭邊時不時回頭看他臉色,見他笑盈盈的,韓舒櫻立即高高地舉起自己的小手,在他眼前舞成了一片花影。
“……我還在江湖悠悠。”
這次江見許沒有再說她,反正路上沒什麼人,隨她鬨吧。
鬨了好一陣兒,韓舒櫻停下來,轉過身把臉貼在他懷裡,摟著他腰,聲如蠅蚊地撒著嬌:“小江同誌,累了……”
小江同誌笑得和煦:“嗯,車杠都快被你扭彎了,車確實累了……”
可惡!韓舒櫻低頭瞄了瞄身下的車杠,衝他乾笑一聲,心道,老子對你笑嗬嗬,那是因為老子懂禮貌。
不跟他一般見識……
胸膛寬闊,懷抱暖和,韓舒櫻伸手要抱他。
江見許難得溫言輕語:“彆抱……我穿著製服,讓人看見不好。”私下她想怎樣都可以,但現在不可以,路上有人呢,這樣載著她就已經出格了。
韓舒櫻聽話地把手放下來,倚在他胸前,沒什麼精神眯著眼犯困,小聲嘟囔:“那你,那你可彆摔著我……”
“嗯,摔不著。”
江見許自行車騎得很穩,路上無人時他低頭看她,眼中親溺之色溢出,輕輕在額頭鬆軟的發間親了親。
那天中午,秋陽醇厚,江見許蹬著自行車,載著懷裡的對象在路上騎了一個小時沒有舍得停下過。
……
前些日子錦陽縣玉板溝櫻桃大隊,韓興昌在家裡做木工活兒。
刨木花的時候,胸口突然一陣劇痛,一口血湧上來,家人趕緊將他送去縣裡醫院,檢查完沒發現什麼毛病,韓興昌整個人卻慌得很,一個勁兒地要大夫幫他再看看。
他很怕死。
大夫無奈了,說他太勞累,讓他先回家休息,有什麼問題再過來。
韓興昌這才精神萎靡的返回大隊,這口血吐得莫名其妙,雖然幾天後沒事了,但他總覺得心頭一股陰霾揮之不去。
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作者有話要說
12點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