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章(修)(2 / 2)

表妹妄求 不落言笙 5044 字 2個月前

這一句話叫孟歲璟忍不住笑了,三年生疏的距離感一下子就消逝了很多。

孟府喜意綿延,二人的到來悄無聲息,人人都在推杯換盞,無人注意無所適從的寧離,隻是偶爾路過一些士族子弟,瞧見她的容貌後怔怔的一動不動。

直到行至主院的花廳內,寧離才瞧見了主桌前圍著的那一桌人,眾人圍聚在桌前,喜樂融融間親昵賀語,那人的身影居在中央,寧離仍舊是一眼瞧見了他。

手腳一下子就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

人群中的郎君矜貴華美,風姿卓然,寧離記得他喜著玄色,今日卻穿了一身青色竹暗紋錦袍,外罩同色紗衣,素來渡滿嚴霜的清冷雙眸中化開了徐徐暖意,乍如春風回暖,寧離忍不住怔怔地看著他。

卻下一瞬被他身旁的女子奪去了視線,身旁的女子高挑端莊,舉手投足間是貴女風範,站在孟歲檀身旁,二人郎才女貌甚是相配。

似是有所察覺,孟歲檀帶著笑意的眼睛看了過來。

要是她沒有看他就好了,寧離後知後覺的想到,孟歲檀眼中的疏離和排斥太明顯了,明顯到讓她隔了三年還是很難過。

“寧離回來了。”,周夫人的一聲輕喚打破了眾人吵鬨的氛圍,霎時間靜聲如針落可聞,原本麵色甚佳的岑夫人一瞬間變了臉色,主位的老太太眉頭擰成了個川字。

“她怎麼回來了,晦氣,還有臉出現在這兒,存心攪局不成。”,孟令臻嘟囔了一句,看見寧離便生厭惡,二人素來不對付,雖是一同長大,卻沒什麼姊妹情。

三年前不要臉的勾引兄長不成,被送去佛寺“清修”,現在還有臉回來。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謝妙瑛神色劃過一絲敵意,視線止不住的打量寧離。

孟祭酒眼看著場麵不受控製,出言打了圓場:“回來了便好,這些年你去寺廟養病也許久未歸家,今日老太太壽辰便把你叫了回來。”

“這麼多人你也都熟悉,這位,是謝姑娘,是孟府的貴客,你應當已經知道了。”,孟祭酒頗為暗示性了一句。

身旁的孟歲璟怔了怔,不自覺的側首看寧離的反應。

是難受還是哭泣,亦或是生氣怒吼,這都是他印象中素來把喜怒哀樂都表現在臉上的寧離。

她這般在意兄長,該是要哭的,孟歲璟忍不住回想起三年前她淚眼婆娑的樣子。

眼尾紅的令人心驚,像沁了水一樣,被婆子綁著捆著帶離了孟府,她那樣怕疼,手稍微重些都要掉眼淚掉半天,那晚該是疼了很久。

寧離當然知道她的這位世叔打著什麼心思,孟府人不待見她,卻仍舊要裝出一副團圓親昵的神色把她叫回來,不過就是想試探她的心思,死心了還好,不死心便徹底摁死。

她本就沒有選擇的權利,三年前她沒有自覺性,仗著阿兄給的寵愛,傻乎乎的便相信了他,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行事乖張肆無忌憚,殊不知隻是麻雀還是麻雀,變不了鳳凰。

到孟府的時候她不過八歲,已經是曉事的年紀,父親為救孟祭酒而死,母親受不了孤身一人撫養她,便改嫁,孟祭酒看她可憐,加之她母親又和岑夫人是遠方表親,她便被孟祭酒接到了家中,同姐兒們一起長大。

因著人小嘴甜,她很快就抱上了孟府最大的大腿,孟家長子孟歲檀年少風華無限,待她不可謂不上心,親如親妹,甚至孟令臻總是嚷嚷著大哥偏心,拉著岑氏告狀。

可惜無論怎麼樣,孟歲檀還是心疼她,孟令臻是在族學讀書,她亦是如此,還可以每旬有幾日是被接在孟歲檀身邊親自教導。

她的筆墨紙硯,皆是孟歲檀親自挑選。

就連住的地方,就在望岫居旁邊,她張揚、放肆,所有人都不敢挑戰孟歲檀的權威,隻有她敢,也隻會換來一聲無奈的低嗬:“皎皎,彆鬨。”

他是她的兄,亦是她的心上人。

她自然不甘心不去攀折這朵高嶺之花,常年叫孟歲檀嬌縱壞了的寧離在及笄那年做出了時至今日亦叫她後悔的事。

寧離在日複一日的禮佛中,時常回想,阿兄那般清正端方,大抵是會嫌棄被她拖累毀壞名聲的,所以才任由孟祭酒把她送到普華寺。

也是在這一千多個日夜中,寧離才漸漸明白,二人身份差距有多大,她得來的一切不過是孟歲檀隨手施舍,可她卻以為自己便能為所欲為,甚至妄想他身邊的位置。

寧離從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