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及膝抹胸裙,簡潔玲瓏的款式,在會場一眾高定禮服中實在不起眼,隻因為穿禮服的人,黯淡光影下清麗皎然的側臉,脖頸修長,光潔白皙如湖中心優雅鳧水的黑天鵝,美得攝人心魄。
台上正在拍賣最近炒得火熱的一副名家字畫,她水彎眉微擰,眼神凝重許多,目標已鎖定。
端詳了一分鐘,傅輝下意識掏出手機。
“老板,我在拍賣會看到了蔚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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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半小時後,拍賣會順利結束,十件藏品悉數有了新歸屬,其中最大的贏家當屬蘇祁嶼蘇少。
人未現身,高價拿下星光之藍,又與一位氣質及其出眾美麗的小姐競價,年輕畫家的一幅字畫,竟然炒到了八百萬。
有人議論蘇家小少爺青出於藍,財力無垠,揮金如土。
有人質疑紅顏禍水,衝冠一怒為紅顏是否值得。
傅輝護送許文幸上車時,看到她垂眸,歡喜的小女兒姿態中不乏得意,抿了抿唇,沒說話。
這是他今晚額外加的第二項任務,送許文幸回家。
第一項他完成得很好,蔚小姐估計是拿出所有積蓄想拍下這幅畫,但她費勁心思想要得到的,老板怎麼會讓她如願。
汽車準備發動時許文幸突然叫他停下,她看到不遠處的車位停了一輛極為眼熟的黑色賓利。
“祁嶼...祁嶼他來了是嗎?”
傅輝沒說話。
他做事雷厲風行,但生來不會說謊。
許文幸迫不及待下了車,她開始四處尋找,直到空曠的車庫傳來熟悉的聲音,像是爭執,她循聲而去。
傅輝走在她後麵,他跟了蘇祁嶼很多年,從前那些事他一清二楚,當下已然有了預料。
黑天鵝的晚禮服外麵套上了一件寬大的灰色衛衣,慵懶地靠在車邊抽煙。
她盤起的長發有些亂了,漂亮的唇形周圍,口紅一深一淺,暈出了唇珠,像是被親花了。
“啪。”手裡的煙被他打落,纖細的手腕依舊躺在他掌心,沒有鬆開的意思。
她挑眉,眼神冷漠淩厲。
“蘇祁嶼,放手。”
他不聞,執拗地把那個精致的緞麵禮盒塞她掌心。
“星光之藍,你的。”
“在法國的展覽上,你說它好看。”
她笑:“我隨口說的一句話記得這麼清楚,我是不是該感動得熱淚盈眶。”
下一秒,六千萬的項鏈直直往他臉上砸,銳利的棱角在他眼尾留下一道劃痕,在滲血。
“那麼,蘇祁嶼,我叫你滾出我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