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其一個死人,血脈就不該延續。
“千帆來了,快來,咱爺倆喝兩盅。”
江仁臉圓圓的,一笑起來,就顯得寬厚和善。
等沈千帆入座,寬厚的手掌拍他的背。
“今天是你倆的好日子,雖然你是贅婿,但到底是家裡的頂梁柱,有你在,我才能放心小夢。等百年之後,我下去也能給其弟個交代。”
“大伯說笑了,夢夢才是家裡的頂梁柱。”
又提他是贅婿,又說他是頂梁柱,這麼明顯的挑撥,真當他看不出來?
這麼多年,沈千帆受到過不少江仁的言語暗示,就算沒有江雲離的提醒,他也知道這位看著為人著想的好大伯,心裡是多麼陰暗。
人以群分,要不他和李翠娘是一對呢!
聽說這兩人以前分彆喜歡過江父江母,呸,聽著就惡心。
沈千帆舉起酒杯,喝了一大口,轉頭對江雲夢說:“你出去跟孩子們一桌吧,他們還等著你呢。”
這一桌都是男人,女人孩子都在後麵一桌,還有一些在廚房做飯。
大中午,天氣正熱的時候,鍋裡還炒著菜,熱氣升騰。
廚房裡的幾個李家人早就不耐煩了。
看到江雲離和江雲夢兩姐妹,就像聞到了腥味的鬣狗。
剛從廚房出來想叫人的嫂子,聽見沈千帆的話笑容立刻消失。
沈千帆看了她一眼,“這是李家嫂子吧,今天是我媳婦生日,不好動手做飯,辛苦嫂子了。”
“不,不辛苦。”
婦人擺擺手,轉過頭就開始嘀咕。
“過個生日就金貴了,誰都能做飯,就她不能做,什麼東西!”
婦人說話的聲音不小,周圍幾桌的人聽得一清二楚,很快臉上露出了同樣的不滿。
這時從廚房裡又出來一位婦人,跟說話的人是好朋友。
“聽說平時在家裡也是什麼活都不乾,嬌著寵著,跟養千金小姐似的,你能管得了人家!”
她的聲音也不小,假裝勸,實則火上澆油。
江雲夢傻了將近十年,在外村早就沒什麼名聲了,但聽到都知道她不乾活,還是有些羞。
就在眾人都以為小媳婦臉紅了,為了麵子也要去廚房裝裝樣子的時候,江雲夢開口了。
“伯娘,不知道這兩位嫂子是誰?我怎麼沒見過?”
李翠娘正在洗菜,聞言擦了擦腦袋上的汗,走過來給她解釋。
“這是你李家幾位嬸子,這是李強家的,這是李飛家的,也叫伯伯和伯娘。”
給江雲夢示意,江仁另一邊坐著的兩個男人,又轉頭看向兩位嫂子。
“小夢不懂事,兩位嫂子彆生氣,都是一家人,彆傷了和氣。”
兩人得意地看了江雲夢一眼。
她們做了這麼多年的婆婆,拿捏一個小媳婦兒,還不是手到擒來。
剛要自持身份說兩句,就被江雲夢打斷。
“原來是一家人啊!不知道兩位伯娘隨了多少啊?”
江雲夢一副小媳婦樣子,眼睛一閃一閃,像是承接了星光。
兩個婦人卻不高興了。
不是說好了,他們來不用隨禮的嗎?這怎麼開始要錢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