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紅袖冷著一張臉:
“我說過了,秘境本就是我找到的,你們沒資格說這種話。”
她麵前的男人臉色略沉:“師妹……”
憐紅袖打斷他:
“我已經是清風劍宗的弟子,還請道友自重。”
旁邊守著憐紅袖、不願離去的劍宗弟子嘀嘀咕咕:
“這就是憐師妹之前的大師兄啊?”
“上次不是說重傷快死了嗎?我看活蹦亂跳的啊!”
“噓小聲點,人家築基期呢。”
“哦哦哦……那我輕聲點,不是說‘希望人有事’就能心想事成嗎?怎麼沒事啊?”
耳目清明的男子:“……”
旁邊的青衣少女浮上憤怒的表情:
“你們劍宗怎麼這樣說話啊!”
憐紅袖皺眉想開口,卻被一旁的劍宗師姐攔下:
“有什麼問題嗎?”
青衣少女被她氣勢震懾,囁嚅兩句:
“你們……說話難聽……”
劍宗師姐誠懇道:“練劍練的。”
“我們劍修就是這樣啊,心直口快!”
旁邊人附和:
“對對對,都這樣,沒什麼壞心眼兒。”
“大家都知道我們劍修很淳樸的。”
憐紅袖:“……”
青衣少女眼中浮上淚花,柔弱得像是風中一朵殘荷。
劍宗弟子見狀頭皮發麻:
“她怎麼又要哭啊,都快哭出兩水坑了……不累嗎?”
“……”
“青鸞。”
被嫌棄的青衣女子抽泣一聲,委屈地憋回眼淚:
“大師兄。”
被這樣看著的人心都感覺碎了:
“你彆怕,沒有人可以傷害你。”
青鸞感動道:“大師兄……”
“小師妹……”
旁邊又冒出一句頗煞風景的嘀咕:
“不是,他們在演話本嗎?”
“……”
憐紅袖低下頭憋笑。
——確實像話本,還是矯情的那種。
氣氛突然尷尬,遠處隱約傳來詭異的叫聲:
“呃啊——”
“呃啊——”
“???”
“什麼怪聲音?”
“聽著有點像……”
說話的人一怔,就見高空懸崖上飛出一道身影。
靈獸“矯健”的身姿停留在半空中,狂風吹動少女雪色長裙,發間東珠搖搖欲墜。
溫暖的日光給那張雖年幼、已能看出傾城姿的容顏繪上金邊。
突然出現的少女神色淡然,氣韻非凡,望著下方眾人眼中閃過什麼。
軟萌的白狐趴在她肩上,更襯得一人一狐頗具仙靈之氣。
在場眾人紛紛被這一幕震撼了。
直到少女從懸崖躍下的身影越來越近,他們才聽到:
“我擦——快跑開啊!!!我要掉下去了!!!”
“呃啊!”、“呃啊!”
眾人:“……”
楚雲眠沒想到一路狂奔的儘頭居然是懸崖,她果斷踩著驢子轉身,從空中借力飄然而落。
隻留一頭驢嘭得砸在現場一個煉氣少年身上。
眾人:=口=
我擦。
交通事故!
她頭皮發麻,連忙走上前去,仔細一看那人長相,咦了一聲:
“欸?你不是憐師妹那個大怨種二師兄嗎?”
煉氣少年被驢砸得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
聞言顫顫巍巍伸出手:
“大……大師兄救我……小師妹……”
楚雲眠一手把驢提起來擺在旁邊:
“不好意思啊。”
“剛剛有點急。”
少年喘了口氣,當年被楚雲眠趕出劍宗的舊恨未曾消失,新仇又湧上心頭。
他眼中閃過一絲怒意,視線卻撞上對方肩上、姿態居高臨下的軟萌白狐。
那雙平靜的狐眸仿佛一潭深淵寒水。
一瞬間,仿佛被冰水潑在臉上。
忍不住全身僵硬,好像被猛獸注視著,連掌心都滲出了汗。
他愣在原地,眼角閃過一道黑影。
“呃啊!”
——又一頭驢從天而降,正好砸他身上。
劍宗的小弟子連忙爬起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為了追上師姐才跳下來的。”
少年翻著白眼:“……”
楚雲眠後退一步:“嘶。”
她探頭看了眼,果斷道:
“沒救了,埋了吧。”
眾人:“……”